“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,也是活該被偷,說不定這是菩薩降下的懲罰。”
正議論著,村正急匆匆趕來,張氏像見了救命菩薩,連滾帶爬抱住村正大腿:
“村正哥!您可要給我們做主啊!糧食沒了,我們一家老小可咋活啊!”
村正看著張氏那鼻涕眼淚齊出的臟模樣,忍不住掙脫開,往後退了一步。
他身上這身衣服,基本沒啥補丁,可是寶貝的很,要是被對方給弄臟,還不得惡心死了。
他板起臉喝道:“彆哭嚎了!仔細說說,到底丟了些啥?”
王有福紅著眼圈,聲音抖得像篩糠:
“院子裡的東西全都沒了!還有灶房裡兩個大木櫃,裡麵有二十多斤白麵白米,百來斤雜糧。
還有大水缸、柴房的柴火,後院的兩隻大母雞,甚至連家裡的兩扇大門都被卸走了!”
村民們聽到這裡,頓時炸開了鍋:“報應!活該!家裡藏著這麼多糧,還讓兒子吃觀音土,老天爺都看不下去!”
“可不是嘛,原本以為他家沒糧食,沒想到,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。”
“這下好了,平日對兒子不好,老天爺都看不下去,現在糧食也沒了,看你們還怎麼橫!”
“就是就是,我早就說過,這王有福兩口子心太狠,這下遭報應了!”
村正聽著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,眉頭皺得更緊了。
就在這時,王川帶著李二狗撥開人群走了進來。
晨光落在他肩頭,映得那身粗布衣裳格外清爽,半點不似之前那副悶葫蘆模樣,看的村民們暗讚不已。
張氏卻像被踩了尾巴的野貓,頭發淩亂地撲了過去:
“你個喪儘天良的畜生!昨天剛把你趕出家門,夜裡家裡就遭了賊,肯定是你這個逆子乾的。”
王有福聽到媳婦的話語,也是渾身一震,對呀,要說村子裡誰和自家有仇,那肯定是老二。
因此,他直接站起身,踉蹌著身子衝上前去,對著王川大聲怒吼:
“你個狗東西,平日裡裝的老實,原來是憋著壞呢,快說,你把我們家的東西藏哪了?再不交出來,我就要去縣衙擊鼓鳴冤了。”
王川冷笑一聲,往旁邊輕巧一閃,躲過張氏的撕扯,雙臂抱在胸前,目光中滿是譏諷:
“你們可真有意思,那兩扇棗木門得三四個壯漢才能抬動,裝糧食的兩個木櫃,沒有牛車根本挪不走。
我請問問你,我區區一個人,怎麼才能在不知不覺間,把這麼多東西弄走。難不成,我是會撒豆成兵的神仙?”
村民們聽到這話紛紛哄笑出聲,顯然大家都不相信王川能乾出這事。
王有福也感覺不應該是王川,不過見對方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,他就氣憤不已。
因此,他依然不依不饒的開口:“那可不好說,你力氣那麼大,說不定就能將木門和木櫃一起搬出去。”
“你胡說!”李二狗捏緊拳頭走上前來,大聲道:
“昨晚王川哥就住在我家,我和我娘都可以做證,你莫要胡亂攀咬,陷害我哥。”
王有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,說話也沒了底氣:“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!”
村正冷哼一聲:“王有福,你若沒有證據,就給我緊緊閉嘴!否則我定要替王川向你討個公道。”
王有福心一顫,乖乖閉上了嘴。
村正最後開口:“這事頗有怪異之處,我需要上報給縣令大人,這幾日大家也注意著點,沒啥事就都散了吧!”
村民們意猶未儘地散開,王川也和李二狗一起離去。
王家之事暫告段落,雖然沒有讓對方元氣大傷,但也算是出了口惡氣。
有王江和王河這兩個好吃懶做的人在,不愁他們家不破落。
接下來,他得抓緊時間弄銀子。
距離繳納人頭稅的日子沒多長時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