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川和李二狗率先出了門，急匆匆往村子中央的空地趕去。
和他們一樣的，還有青山村裡其他村民。大家神色凝重，路上相遇也隻是點頭示意，便各自悶頭趕路。
空地上，幾隻火把已熊熊燃燒。
等王川他們趕到時，四周已圍滿了人，村正和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立於最前方，個個麵色凝重、沉默不語，這讓村民們愈發心急如焚。
沒過多久，見村民基本到齊，村正清了清嗓子，大聲開口：“大家安靜！”眾人聞言，立刻噤聲，滿含希冀的看向村正。
“想必這會大家都已經知道了，沒錯，咱們村子裡唯一的水井沒水了。”
此話一出，大部分人神情平靜，顯然早已知曉此事。
不過仍有小部分首次得知水井乾涸，頓時有些驚慌失措。
“竟然沒水了？這可如何是好？一天不吃飯或許餓不死人，但一天不喝水，可就真沒力氣了。”
“天啊，老天爺這是要斷咱們的活路啊！家裡本就沒了糧食，全靠挖野菜充饑，如今要是再沒了水，還怎麼活啊！”
剛得知消息的村民忍不住驚呼，一些膽小的人甚至被嚇得哭出聲來。
“肅靜！”村正大聲喝止，待村民安靜下來後，繼續說道：
“距離咱們村最近的宋家莊放出話來，五文錢才能換一擔水。
而五文錢能買兩斤麥麩，再加上一把野菜，就是一家人一天的口糧。
如果咱們答應宋家莊的要求，就等於把活命的糧食送給他們，咱們青山村的村民隻會一個個餓死。
是像孫子一樣卑躬屈膝，拿活命錢去換水，還是想儘辦法找水，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意見吧！”
村正話音剛落，人群便炸開了鍋，很快便有人站了出來。
“村正叔，既然宋家莊不讓咱們用水，大不了咱們去槐樹村挑水，雖說距離遠些，但總比活活渴死強啊！”
“是啊村正，咱們去槐樹村挑水去，活人還能被尿憋死？”
村正搖搖頭，歎息道：“我們已經得到消息，槐樹村下午也沒水了，這會兒估計也在著急找水呢。”
“天啊！槐樹村竟然也沒水了？”
“槐樹村和咱們村地勢相同，自然也會沒水，也就宋家莊地勢低，他們村的水井才沒受影響。”
“那怎麼辦？咱們就這麼眼睜睜等死嗎？”
“村正，要我說，與其活活渴死，不如去宋家莊搶水，我就不信，咱們村的壯勞力一起衝過去，他們能擋得住？”
村民們七嘴八舌，各種聲音此起彼伏，甚至有些激進的村民揚言要去搶水。
“大家安靜！”
“宋家莊本來就比咱村人多，要是衝過去，肯定是兩敗俱傷的局麵。
再說了，聚眾械鬥一旦驚動官府，咱們青山村更是吃不了兜著走！”村正目光掃過眾人，語氣沉重。
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：“那難道就真的沒辦法了？”
“辦法不是沒有，就看大家有多在意了！”
村正的話頓時讓村民們燃起了希望，“村正叔，您就彆賣關子了，趕緊說吧！”
“是啊村正，您就說該怎麼辦，我們都聽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