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若是從另一側開挖,不僅路線短,而且坡度也正合適,水流能更順暢地流下去。”
李二狗湊近圖紙,鼻尖幾乎要貼上去,琢磨片刻後,終於恍然大悟,重重地點了點頭:
“川哥,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,其實你不用教我,我腦子笨學不會,反正你咋說我咋做就行。”
王川搖了搖頭,神情鄭重:“二狗,你得多學多練,要學會用腦子,咱們兄弟以後可是乾大事的人,若是連這都學不會,彆人不得小瞧了咱?”
李二狗隻感覺羞愧難當,他“騰”地站起身,胸脯劇烈起伏著,喉嚨裡像是塞了棉絮,半晌才憋出一句:
“川哥,你教我!我……我要是再學不會,就……就把自己埋進水溝當石板!”
王川仰頭大笑:“行!有這股子狠勁兒就成!以後肯定能出息!”
從李二狗家出來時,月亮已經爬上樹梢。
三月的夜晚,晚風還有絲絲涼意,吹得村道邊的野草沙沙作響。
王川裹緊身上的粗布衣服,借著月色回了家。
鎖好大門回到屋子,熟練的頂上一根木棍,他就迫不及待的進入了空間。
靈泉空間內鳥語花香。
枸杞樹長大了些,上麵掛滿了鵪鶉蛋大小的枸杞,足有幾百個。
這可都是銀子,等忙完了村裡的事,得想個法子賣出去一些,補充錢袋子。
隨手栽下的野山參根莖也粗壯了一圈,表麵開始有了不明顯的紋路,朝著十年野山參進化。
靈泉澆灌過的小麥這幾天一共收獲了數百斤,沒有石碾磨不成麵,隻能囤著。
剛刨出的幾十根山藥倒夠吃一陣子。
這兩樣作物收獲頻繁太耗精力,暫時先停種。
王川喝了幾口靈泉,又啃了半截山藥。
感覺到力氣開始緩緩增強,這才心滿意足的進入了夢鄉。
一夜無話。
第二天一早,青山村的村民們就開始熱火朝天的動起來。
老弱婦孺在家裡燒水做飯,做好後勤工作,壯勞力們則背著工具,浩浩蕩蕩的上了山。
青山村的壯勞力大約有百餘人,大家來到水源附近,按照劃分好的地段,開始奮力的挖起水溝來。
山上的樹木山石不少,雖然王川規劃線路的時候已經儘量避開,但還是免不了遇見一些。
幸好這些樹木山石不大,沒費多大力氣,便清理了出來。
在一陣陣樹木山石倒地的轟隆聲中,一條深約尺餘的水溝開始緩緩成形。
水溝按照事先規劃好的線路,朝著山下慢慢延伸。
照這麼下去,到下午申時左右,這條水溝就能全部挖好。
就在大家滿懷信心,準備一舉完成的時候,一個不好的消息從山腰處傳來。
一塊藏在地下的巨石,堵住了水溝的中間線路。
負責這段的是吳老伯的兒子,名叫吳鐵柱,比王川大幾歲,是個憨厚的莊稼漢子。
等王川和村正趕到的時候,就看見吳鐵柱雙眼通紅的低垂著頭杵在那裡,鐵鎬歪斜地躺在地上,掌心被震裂的傷口還滲著血珠。
此處是個山脊,兩邊則是數米深的斷崖,屬於水流的必經之地。
這裡若是修不通,所有的努力將會白費。
周圍已經圍了一大群人,許多村民看見這情況都有些絕望了。
人群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歎息,來送飯的劉嬸子揪著衣角直抹眼淚:
“老天爺咋就這麼狠啊,眼瞅著要成了……”
李二叔把煙袋鍋子狠狠磕在岩石上,震落的煙灰落在裂開的石縫裡:
“就咱們這點破家夥事,連個小坑都鑿不開,還挖啥水溝!”
一直都在緊張關注著水溝進展的王有福一家,終於舒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