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天爺啊!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!”
張氏癱坐在泥土地上,不停拍打著膝蓋痛哭,到這時候了還不忘貶低王川:
“先是白眼狼和家裡斷了親,現在這個孽子又學會了賭錢!天爺嘞,你把我收走算了,我活著還有什麼盼頭!”
她撕心裂肺的哭喊非但沒換來彆人的同情,反而徹底激怒了一旁的老三。
王河滿臉憤怒的開口:“我早就說過,大哥根本不是讀書的料!讀了這麼多年,全都讀到狗肚子裡了,你們偏不信,偏要覺得他行。
現在倒好,欠下這麼多賭債,你們打算怎麼還?”
他漲紅著臉,脖子上青筋暴起,“反正我不管,你們給老大出了多少銀子,也得給我多少,否則這日子就彆過了!”
王有福在嘈雜聲中悠悠轉醒,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張氏的胳膊:
“彆哭了!哭能頂什麼用?當務之急是想法子還了賭債。”
他強撐著身子站起身,顫巍巍走到灰衣男子麵前,賠著笑臉道:“這位小哥,你看能不能寬限幾日,我們一定想辦法湊銀子。”
灰衣男子斜睨著他,滿臉不耐煩:“不可能,今天必須把銀子交出來,你們若實在沒錢,我這裡倒是有個法子。”
王有福眼睛一亮:“啥法子,您說。”
灰衣男子嘿嘿一笑,湊近些小聲道:“聽說你們青山村小麥長的不錯,你拿五畝水田出來,你兒子這賭債自然一筆勾銷。”
王有福氣的差點噴血:“我們的水田一畝起碼值十兩,你十五兩銀子的賭債就想要走五畝,這也太黑了。”
灰衣男子聳了聳肩:“那就當我沒說。”
說完這句,他扭頭朝著手下吩咐:“來人呀,這王江家拿不出銀子還錢,先剁下他一根右手食指當做利息。”
“是!”手下幾人獰笑一聲,就要上去動手。
王江嚇的雙腿一軟,直接癱在了地上,他滿臉驚恐的求救:
“爹,娘,救救我啊,我若是被剁了食指,還如何捉筆?這輩子可就真完了。”
“三弟,救救大哥,隻要救了大哥這一次,以後你叫我乾啥我乾啥,絕不和你頂嘴!”
“娘子,救我啊!”
王江淚如雨下,這一刻他終於感覺到了害怕。
張氏看見幾人已經將王江給圍住,頓時急了,她一把抓住王有福的手臂,聲音發顫:“當家的,咱們必須得救老大,你忘了當初那白眉老道說的話了?老大有暗痣,可讀萬卷書,咱們王家還得靠老大啊!”
王有福聽到這番話,身體不由一震,對呀,他們王家還是得靠王江才行。
為了以後王家的發達,砸鍋賣鐵也得救。
張氏低聲道:“當家的,要不咱們給王川說些好話讓他借給咱?或者拿土地給他換?”
“你是個傻子嗎?他一兩銀子換一畝旱田,咱們需要十五兩,剩下的十五畝旱田豈不是要全部換光?”
“那怎麼辦?”張氏又開始哭。
王有福咬牙:“答應灰衣人的要求,拿五畝水田抵債。”
“可是,到時候咱們吃啥?”
“管不了那麼多了,先把老大救下來再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