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縣令此時已經徹底冷靜下來。
一邊是王爺的結拜兄弟,一邊是小小知府的公子,傻子都知道怎麼選。
“吩咐下去,這件事所有人不得談論,違令者二十大板!”
路鎮平有些猶豫:“大人,就怕金知府會怪罪下來。”
“怕他個鳥!”張縣令眼睛發亮,“本官現在就去錢府拜見王爺,經此一事,老子以後就是王爺的人,一個小小知府算得了什麼!”
半個時辰後,金誌宇終於醒了。
此時他已經被人抬到了金二木家的後宅,褲子也已經換過。
“混蛋!竟敢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,我要將他們抄家滅門!”
金誌宇嚎叫了幾嗓子,隨後才看向旁邊的大伯和二伯。
金大木和金二木的臉上,各頂著一個青黑色的腳印,讓人看見就忍不住想笑。
“張縣令那邊派了多少衙役去抓人?”
“一個都沒派出去!”
“什麼?”金誌宇一愣,有些不敢置信。
金二木咬牙切齒:“張縣令那廝,真是膽大包天,知道你被人打了,竟然連問都不問一句,還說什麼,你們那叫互毆,雙方都有責任,乾脆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算了。”
“砰!”
金誌宇將茶杯狠狠摔到地上,金二木張了張嘴,又咽了回去。
他心裡在滴血,這個茶杯可是值三百文,就這麼給砸了,真是個敗家玩意!
金大木在一旁煽風點火:“誌宇啊,你趕緊回去找三弟,讓他將這張縣令撤職查辦,到時讓大伯當縣令,定給你出氣!”
金二木急忙插話:“大哥,你連秀才都不是,想啥呢?要當縣令也是我當,我可是正兒八經的秀才出身。”
看著二人吵作一團,金誌宇更加煩躁:“都彆吵了,我今日就動身回府,讓爹給我報仇,不把那兩個混蛋大卸八塊,我誓不罷休!”
話分兩頭。
王川與李二狗回到青山村,等了兩日都不見官差來抓,這才放下心來。
而宋小寶已經被吊了三天。
這天下午,村正喊上王川,帶著村裡的長輩,一起來到了村口。
三天的時間,宋小寶連口水都沒喝到,此時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。
看見王川等人過來,就像是看見了親爹。
他虛弱的開口:“王川,三天時間已到,是不是該放我回去了?”
王川嘿嘿一笑:“慌啥,這不是太陽還沒落山呢?再等一個時辰再說。”
宋小寶聽到這話,嚎啕大哭,邊哭邊向王川求饒:
“川哥,川爹,川爺,您就把我當屁放了吧!我宋小寶發誓,以後再也不帶領村民和你們青山村為敵了。
若有食言,全家死絕!您看在我這麼誠心的份上,放我走吧!”
見他態度誠懇,王川這才示意放人。
村正與長輩們也鬆了口氣,他們最怕宋小寶死在村裡。
隻要他出了村子,生死便和青山村無關了。
宋家莊的人早已在村口外等候,接了奄奄一息的宋小寶後,一行人灰溜溜地離去,連半句狠話都沒敢放。
青山村與宋家莊鬥了這麼多年,何曾如此揚眉吐氣過?
等宋小寶等人走遠,村民們紛紛歡呼。
聲音在村子上空久久回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