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和他猜的差不多,這銀子根本不是聘禮,而是宋冬雪去了一趟縣城突然得到的。
那麼誰會無緣無故給她銀子呢?
隻要稍微推理一番,就能得出結論,大概率是金大木或者金二木乾的好事,看來自己需要早做打算了。
王川拿出紙筆,蘸了墨汁後沉聲開口:
“宋黑子,你可得仔細想清楚了,今日斷親之後,宋冬雪與你再無瓜葛,她日後是貧是富,是生是死,都與你無關。
你一文錢的便宜可都占不到了,你確定要斷親嗎?”
宋黑子猶豫了,一邊是長期飯票,一邊是五兩銀子,這讓他有些為難。
宋冬雪恨極了王川,之前就是他從中作梗,讓自己和李二狗分的手。
此時竟然還妄圖打消宋黑子和她的斷親,真是沒安好心。
且等著吧,等斷了親,自己一定要讓對方付出代價。
看見宋黑子有些猶豫,宋冬雪直接從懷裡掏出錢袋子,拿在手上不停晃動。
碎銀和銅錢相撞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宋黑子貪婪地咽了咽口水,最終做出決定:“斷親!現在就斷!”
王川心中惋惜,不過他還有後手,反正宋冬雪不識字,若不給她挖個坑,都對不起村正派人去喊他。
斷親文書一式三份,裡正、宋黑子、宋冬雪各執一份。
當宋黑子按下手印的那一刻,宋冬雪的手止不住地顫抖。
這個壓在她心頭多年的噩夢,今日終於要結束了,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這個拖油瓶了。
宋黑子拿到錢袋子,仔細數了數,頓時大怒:“不是說有五兩銀子嗎?怎麼隻有四兩多?”
宋冬雪冷著臉:“隻有這麼多,你愛要就要,不要拉倒!反正文書上又沒寫!”
“你……”
宋黑子氣的直跺腳,最後沒了辦法,隻能背著幾袋子糧食準備離去。
走之前,突然看見王川朝著他悄悄使眼色,不住的往宋冬雪頭上示意。
他仔細看過去,竟然發現一個嶄新銀簪子,頓時大喜過望,一把揪下來後,揚長而去。
宋冬雪發簪被搶,頭發披散而下,看起來像個瘋婆子,她衝著周少剛怒吼:
“你瞎嗎?沒看見他搶東西?自己媳婦都保護不了,真是個沒用的廢物!我要你還乾啥?”
說完,氣呼呼的回了屋。
村民們大眼瞪小眼,全都愣住了。
這宋冬雪不簡單啊,剛才還哭戚戚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,轉眼就成了痛罵夫君的惡婦,真不知道幫她和宋黑子斷親,是好還是壞。
眾人紛紛散去。
王川出門後直接回了家,拿出紙筆,迅速畫了一張圖紙。
隨後便來到了工坊,將孫烈山和吳大山喊到一處隱蔽角落。
孫烈山開門見山:“王川,你這偷偷摸摸的把我們叫來乾什麼?”
吳阿伯也疑惑看向他。
“今日叫你們出來,是因為如果猜測不錯,咱們工坊馬上就會有內奸了。”
“什麼?誰是內奸?老子這就去打死他!”
孫烈山脾氣暴躁,直接擼起袖子就準備打人。
吳大山一把攔住他,隨後看向王川:“川子,你的意思是?”
王川將圖紙遞給吳大山,臉上帶著笑:“你們這兩天重點關注一下周少剛和宋冬雪,最好當著他們的麵,將這份假的沙發圖紙,放在一個很容易拿到的地方。
至於柴刀淬火的辦法,也找個機會無意透露給他們,隻是把水換成童子尿,惡心死他們!”
兩人對視一眼,全都點頭答應。
剛送走兩人,戰薔薇就一臉慌張的跑過來。
“夫君,出大事了,姐姐從早上開始,一直想嘔吐,你快去找個郎中回來看看吧!”
“嘔吐?”
王川眼睛一亮,難不成是懷上了?
想到這裡,他連忙跟著戰薔薇趕回了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