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冬雪剛溜走,孫烈山和吳大山就從鐵匠鋪出來。
吳大山去木匠鋪轉了一圈,回來時臉色陰沉:“圖紙果然被宋冬雪拿走了。”
孫烈山氣的臉通紅:“媽拉個巴子的,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打咱們的主意,幸好王川提前交代過,否則說不定還真能讓她得手。”
兩人臉上都有些不好看,周少剛猶豫著走了過來:
“孫伯,吳伯,我有件事和你們說。”
“啥事?有屁快放!”孫烈山沒好氣的開口。
周少剛結結巴巴:“我媳婦剛才來找我,她想,她想……”
“你咋回事?話都不會說了?”孫烈山眼睛一瞪,不耐煩地揮手,“趕緊說,彆磨磨唧唧的!”
吳大山微笑道:“少剛啊,你有啥直說就行,咱們都是自己人,不用怕。”
周少剛深吸一口氣,終於把話憋了出來:
“我媳婦剛才來找我,想讓我弄沙發圖紙,還問鐵器製作方法,被我一口回絕了。”
“後來她就自己進了工坊,我剛才見她一臉喜色的走了,怕是拿到了需要的東西。”
孫烈山和吳大山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欣慰:周少剛沒跟宋冬雪一夥。
隻是即便如此,周少剛怕是也會被宋冬雪連累死。
他們兩個能做的,便是把事情經過,一五一十的告訴給王川。
周少剛是去是留,都得由王川做出最終決斷。
宋冬雪從王川家的工坊出來後,立刻就回到了自己家。
趁著天色還早,她匆忙收拾好包袱準備出門,卻在院子裡被婆婆周氏攔住。
“冬雪,你背著包袱要去哪?”
周氏狐疑地盯著她鼓鼓囊囊的包袱,目光來回掃視。
宋冬雪覺得自己馬上就會成為有錢人,壓根沒把周氏放在眼裡。
聽到這話,當即回道:“我的事不用你管!讓開!”
周氏被頂撞的不輕,臉色也立刻沉下來:
“宋冬雪,你畢竟還是我周家媳婦,我這個做婆婆的問一下你去哪裡也理所應當,今天不說清楚,你彆想出這個門!”
說完,周氏直接堵在院門口。
宋冬雪怒火中燒,一把將周氏推開:“老不死的!要不是看在少剛的麵子上,早給你一巴掌了!好狗不擋道,再多說一句,彆怪我不客氣!”
周氏被推得踉蹌幾步,扶著院牆才沒摔倒。
她氣得渾身發抖,指著宋冬雪罵道:“好你個沒良心的東西!我可是你婆母,你竟敢對我動手?
我這就去找兒子休了你,五兩聘禮必須一文不少地還回來!”
“誰稀罕嫁周少剛那個老實蛋?”宋冬雪反而笑了,“我巴不得和離!以後你走你的獨木橋,我過我的陽關道!五兩銀子算什麼,我馬上就是富人了,再也不用待在這窮鄉僻壤!”
說完,她昂著頭徑直出了家門。
步行一個時辰後,宋冬雪終於看見安平縣的城門。
城門外擠滿了衣衫襤褸的流民,他們餓紅了眼,直勾勾地盯著過往行人。
守衛城門的兵士也從兩人增至十人,各個手持兵器,凶神惡煞地嗬斥著靠近的流民。
宋冬雪下意識抱緊包袱,加快腳步走向城門,卻被為首的兵頭用長槍攔住:
“站住!進城費五文錢!”
“前幾日不是才兩文嗎?怎麼漲了?”宋冬雪慌了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