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江聽著這些刺耳的議論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他哆哆嗦嗦地望向四周,隻見村民們全都用鄙夷的目光盯著他,特彆是王川那廝,竟然還在笑。
王有福一家也全都懵了,他們這縣案首的牌匾好不容易才掛上去,這還沒到半個時辰,就要被摘了?
張縣令和戰屠王簡單交流了幾句,就大聲開口宣布:
“經查證,青山村王江,科場舞弊,證據確鑿!現革除其縣試案首資格,並列入本縣“劣行簿”,永不得參加科舉,之前嘉獎給他的十兩紋銀收回。除此以外,杖責三十,即刻行刑!”
身後的衙役們聽到這話,立刻惡狠狠地衝上來,從王江身上搜出那還沒有焐熱的銀子,緊接著就將他拖到村民正前方,扒下褲子,舉起刑杖重重打下。
“啊……”王江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,白嫩嫩的屁股上立刻浮現出一道血痕。
圍觀的村民們拍手叫好,特彆是那些曾被王家鄙視過的,更是解氣的大喊:“打的好!”
隨著劈裡啪啦的刑杖重重打下,王江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弱。
打到二十杖時,他已經氣若遊絲,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王有福和張氏急了,瘋了一般的衝上前去試圖阻攔,卻被數名衙役輕鬆攔住,對著他們就是一陣拳打腳踢,兩人抱頭鼠竄,再也不敢上前。
就這樣,王江硬生生受了二十五杖,便徹底沒了動靜。
衙役上前查看一番,回到張縣令等人身前:“啟稟大人,這王江受不住刑罰,已經昏死過去,還剩五杖沒打,還請大人示下。”
張縣令恭敬地看向戰屠王:“王爺,您看這……”
戰屠王冷哼一聲,指了指王有福和張氏:“那不是有他爹娘嗎?兒不教父母之過,讓他爹娘代受!”
王有福聞言,直接嚇癱在地上,連忙高聲求饒:“大人饒命啊!我們兩口子年事已高,不能代受啊!要不這樣吧,我家老三王河,年輕力壯的,你們給他行刑吧,這樣行不行?”
張氏也在旁邊點頭附和:“當家的說的有理,打我家老三吧!”
王河聽到這話,臉色瞬間煞白,馬氏直接癱坐在地,抱著丈夫的腿哭喊道:“王爺開恩啊!我家男人可是無辜的啊!”
圍觀的村民們嘩然,幾個老人搖頭歎息:“虎毒尚且不食子,這王有福兩口子,可真是奇葩,誰成了他們的兒子,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……”
戰屠王怒極反笑:“好一個‘慈父慈母’,來人,把王有福、張氏各打十杖!”
這話一出,王有福和張氏徹底傻眼了。
衙役們按住兩人,劈裡啪啦的就是一通狂打,疼得二人鬼哭狼嚎個不停。
鬨劇結束,眾人紛紛散去。
王河一家三口,連看都沒看王有福和張氏一眼,直接便回了家。
王有福和張氏各自被打了十板子,疼的慘嚎不止。
看見王河竟然就這麼揚長而去,更是氣的破口大罵:
“王河那不孝子,老子還在這裡趴著呢,他怎麼就走了?”
張氏齜牙咧嘴的附和:“就是,當家的,我看老三這小子又犯渾了,回到家後必須想辦法教訓他一頓!”
王有福咬著牙,額頭上青筋暴起,恨聲道:“這逆子,真是反了天了!等老子傷好了,非扒了他的皮不可!”
說完這句,衝著旁邊站著發呆的崔氏和王書恒等人怒吼:“你們瞎了嗎?還不趕緊滾過來將我們攙回去!”
崔氏和兒子王書恒、女兒王映月嚇的渾身一哆嗦,慌忙小跑過去,手忙腳亂的將二人攙扶起來。
崔氏帶著哭腔道:“爹,娘,夫君還在旁邊躺著呢,要不我們先把夫君送回去,待會再來攙扶你們?”
她這句話還沒說完,就被張氏一巴掌扇在臉上,“你個不孝兒媳,是我們重要還是你夫君重要?”
“說句不好聽的,老大如今已經被縣令大人革去了童生資格,以後再沒法走科舉路了,他算是廢了,徹底廢了!”
“咱們家現在也沒銀子,這次他是死是活,隻能看天意了!”
崔氏被打得一個踉蹌,臉頰火辣辣地疼,再聽到婆婆這番話,眼淚瞬間湧了出來。
她捂著臉,不敢再多說一句,隻能低著頭,和王書恒、王映月一起,顫顫巍巍地扶著王有福和張氏回了家。
王有福和張氏眼神交流一番,都有些垂頭喪氣,誰能想到,耗費他們家十餘年積蓄培養出來的老大,竟然如此廢物。
你抄就抄吧,還被人家給發現了,真是丟人現眼!
一行人慢悠悠的往家走,一路上也免不了被村民指指點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