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頓午飯吃得賓主儘歡,飯後,王川主動開口道出了自己的想法:
“嶽父,最近我見安平縣城外的災民越來越多,局勢眼看有些失控,要不您跟我們回青山村住些日子吧?”
葛富貴擺擺手,一臉不在意道:“賢婿你儘管放心,那些災民就算衝進來,也不會對我狀元樓怎麼樣。
我之前經常去城外施粥行善,他們總不至於恩將仇報吧?
再說了,我這狀元樓裡還有十幾個夥計,真要鬨起來,也不是好惹的。”
王川還想再勸,葛富貴卻已經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行了,賢婿,你的心意我領了,不過我這把老骨頭,在安平縣待了大半輩子,哪能說走就走?
倒是你們小兩口,不如早點回青山村,免得路上不太太平。”
聽到這話,王川隻好作罷,他本是以防萬一才這麼提議,既然嶽父不願,也隻能以後再看情況了。
酒足飯飽後,便到了分彆之時。
葛若雪眼眶泛紅,反複叮囑父親一定要保重身體,若有急事就派人去青山村報信。
葛富貴雖也不舍,卻強撐著笑臉道:“傻丫頭,爹在城裡好得很。
倒是你去青山村這些日子,都瘦了些,回頭我讓廚房做些你愛吃的點心,差人給你送去。”
葛富貴拉著女兒又說了幾句,最後又讓夥計給王川馬車上裝了十多壇子好酒,王川推辭不過,隻好收下。
從狀元樓離開後,王川又轉道去了大哥家。
戰屠王依舊像從前那般貪戀美色,剛吃過午飯,就拉著一群小妾進了臥房,忙著“探討人生大計”。
聽聞王川來了,他一邊係著褲腰帶,一邊匆忙趕來。
“哈哈哈,二弟,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?”
來到近處,才發現除了二弟王川,竟然還有弟妹葛若雪,頓時尷尬的咳嗽兩聲,連忙整理衣衫:“弟妹也來了啊,快請坐請坐。”
王川對此早已經習慣,倒是把葛若雪弄了個大紅臉。
她朝著戰屠王行了一禮,才輕聲道:“大哥好,今日隨王川來城裡看望我父親,順道來給大哥請安。”
戰屠王哈哈一笑:“弟妹有心了,對了,你父親是……?”
王川在一旁接話:“狀元樓的葛掌櫃,就是若雪的父親。”
戰屠王聞言一拍大腿,恍然大悟道:“原來是葛掌櫃的千金!難怪這般知書達理。”
三人喝了杯茶,閒聊幾句後,王川說起了正事:“大哥,我今天來縣城,見城門外聚集了不少災民,情況看著不太好啊!”
戰屠王點點頭:“都是這次洪災鬨的,這次雨勢極大,不單是安平縣,周邊受災的縣城起碼有數十個,災民怕是有十數萬之眾。
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,朝廷已經下了聖旨,令各地開倉放糧,隻要這些災民有活下去的希望,應該就不會生事。”
王川眉頭緊鎖,低聲道:“我瞧著那些災民一個個餓得眼睛都綠了。
現在洪水剛過,到處都有淹死的家畜屍體,就怕災民餓極了去吃這些,萬一引發瘟疫就糟了。”
戰屠王聞言,臉色終於凝重起來:“二弟說的這事我倒是沒想到,我這就派人把情況傳給郡守,讓他差人嚴加防範!”
兩人又說了幾句,王川便起身告辭。
臨走前,他順帶提了一嘴狀元樓新出了高度酒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