裝扮成災民模樣的兩人,讓小廝趕著馬車,將他們送出了城門。
之所以乘著馬車,是怕出去後,進不來城裡。
等到縣城外,找了個隱蔽的樹林,金大木和金二木兩兄弟下了車。
隨即就朝著縣城外麵的災民堆裡走去。
想象很美好,但是事實很殘酷。
兩人穿著破衣、臉上抹著灰,剛靠近災民區,就被一群人盯上了。
“喂!你們倆,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!”
一個明顯是災民頭目的漢子,帶著七八個麵色不善的手下,攔在了他們麵前。
金二木是個暴脾氣,當場炸了:“草他大爺的,你們竟敢搶老子的衣服,簡直是找死!”
他話未說完,就被一群災民一擁而上,對著他就是一通亂揍,將他打的鼻血直流,哀嚎不已。
到最後,身上除了一件褲衩子,啥都沒留下。
金二木蜷縮在地上,嘴角淌著血,疼得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,隻能死死盯著那群搶衣服的災民,眼裡滿是屈辱和憤怒。
金大木嚇得魂都快飛了,剛才還想著要低調混進去,這會兒連體麵都保不住了。
他趕緊脫下衣服,陪著笑臉開口:“各位兄弟,衣服給你們就是,彆打我就成,咱們都是苦命人,犯不著傷和氣啊!”
災民頭目斜著眼看了他一眼,詫異的開口:
“真看不出來,你這老小子還挺有眼色的,既然如此,這頓打就免了。”
金大木大喜,連連道謝,隻是由於身上隻穿著一個褲衩子,怎麼看怎麼彆扭。
金大木把衣服給了頭目,並沒有離開,反而開始攀起了關係。
他本就是做生意出身,誇人的功夫自然爐火純青,沒費多大力氣,就令頭目笑逐顏開。
見火候差不多了,金大木往頭目身邊又湊了湊,聲音壓得極低:
“這位大哥,這災民堆裡,就屬您最有本事,消息也靈通,我聽其他人說起一件事,不知道您知道不?”
頭目本是莊稼漢,這輩子沒被人這麼捧著過,當即挺了挺腰杆,滿臉得意地拍著胸脯:
“在這城外災民堆裡,就沒有老子不知道的事!你說,是啥新鮮事?”
金大木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算計,又往四周掃了掃,確認沒人湊過來聽,才壓低聲音:
“聽說咱們豫州郡的郡守,原本打算讓金三木知府開倉放糧賑災。
可這事被戰屠王和皇帝親封的五品官王川知道了。
他們倆為了撈好處,死活不同意賑災。
更狠的是,為了阻止放糧,戰屠王還讓王川找人暗害了金三木知府,您知道這事不?”
那頭目聽完,當場就懵了。
這種機密要事,他一個小小的災民頭目怎麼可能知道。
但是麵對金大木看他時的崇拜眼神,他下意識點了點頭:
“這事我自然知道,跟你說的一模一樣!金三木知府死得可慘了,被人砍成了八段,連個全屍都沒留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