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聲“相爺”,如同針尖刺入了趙於興的耳中。
他剛剛自封為帝,正沉浸在萬歲的美夢裡。
這舊日的稱呼,此刻聽起來無比刺耳。
仿佛在提醒他,他的篡逆尚未成功,帝位尚未得到所有人的承認。
趙於興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,怒火再次翻湧上來。
“滾進來!”
負責捉拿太後的黑甲頭目,連滾爬爬地衝進大殿。
重重跪倒在地,氣息不穩的急聲道:
“相爺!不好了……”
“住口!”趙浩然一聲暴喝,嚇得那頭目渾身一哆嗦,猛地抬起頭,這才看到殿內景象。
趙於興身穿龍袍,麵色鐵青。
趙浩然手持利劍,黑沉著臉。
以及不遠處,那瞪著眼睛死不瞑目的老太監屍體。
“以後,見到父王,要稱呼陛下,知道了嗎?”
趙浩然黑著臉開口。
“是是是!小人知道了!”
黑甲頭目嚇得魂飛魄散,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,聲音帶著哭腔。
“陛下萬歲!太子殿下千歲!”
趙於興冷哼一聲,這才稍稍滿意,但語氣依舊冰冷:
“說!何事如此驚慌?若是抓到了太後和皇帝,便直接帶上來!”
那頭目聞言,身體抖得更厲害了:“回陛下,太子殿下,末將無能,我們的人搜遍了紫宸殿和附近宮殿,太後、皇帝還有周婉珺,全都失蹤了。”
“什麼?”
“失蹤了?”
趙於興父子二人驚呼出聲,暴怒無比。
“混賬,你們上百人都是廢物嗎?三個大活人,其中還有一個孩子,怎麼可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消失?
一定是有密道,給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!”
“搜過了……”頭目哭喪著臉,“通道內外,包括可能的暗格機關,弟兄們都仔細敲打探查過了。
確實沒有啊陛下,他們就像是被鬼神接走了一般,憑空消失了!”
“胡說八道!”
趙於興一腳踹在那頭目的肩膀上,將其踹翻在地。
“這世上哪來的鬼神?定是你們這群廢物辦事不力,讓人金蟬脫殼了!”
他氣得渾身發抖,龍袍下的胸膛劇烈起伏。
他原本準備,讓小皇帝下一道“自願”禪位的詔書,再讓太後“欣然”同意。
如此便可名正言順地接過皇位,堵住天下悠悠眾口。
即便有人心知肚明是篡位,表麵上也挑不出太大錯處。
可現在,最重要的籌碼不見了!
這讓他如何演完這出和平禪讓的戲碼?
“父皇息怒!”
趙浩然雖也驚怒交加,但尚存一絲理智。
“皇城已經封鎖,他們肯定還在城內,兒臣親自帶人,就算把皇城翻個底朝天,掘地三尺,也定要將他們揪出來!”
趙於興擺擺手,咬牙切齒道:
“去吧!把所有能動用的人手全都派出去,挨家挨戶地搜,任何可疑之處都不能放過!”
“是!兒臣遵旨!”
趙浩然帶著頭目急匆匆的離去,隻留下趙於興留在宣政殿。
等所有人離開,趙於興終究還是沒能忍受住龍椅的誘惑,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。
雖然硌的屁股生疼,但他心中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。
“周婉儀,你個賤婦!就算躲到老鼠洞,朕也會把你揪出來!到時候,定要在這龍椅上,狠狠蹂躪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