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一位青衫書生緩步上殿,麵容清俊,舉止文雅。
隻是時不時朝著禮部尚書周文淵瞥一眼。
王川觀察了一番,發現這人和周文淵長的頗像,猜到對方可能是他的子侄。
他吟誦了一首自己做的詩,類似於《鳳求凰》,引的幾位和周文淵交好的大臣頻頻點頭。
“這個不錯。”
“我覺得可以。”
乾明月的聲音響起來:“這個進入下一輪,去殿外候著吧。”
那年輕人聞言,大喜過望,感激涕零的退下。
接下來的幾個,就有些不夠看了,要不就是緊張的說不出完整的話,要不就是狗屁不通。
乾明月眉頭越皺越緊,玉指不耐煩的在扶手上輕點。
一位藍衣公子哆嗦的走上大殿,剛結巴著說出兩個字,就被乾明月抬手打斷。
“下一個!”
藍衣公子垂頭喪氣,踉蹌著退了下去。
王川看的隻想笑,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。
就這種貨色,如何跟他比?
就在他心中暗自嗤笑,覺得大局已定時,接下來的情況卻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一位五品小官的兒子,當場作了一首詠物詩。
用詞典雅,意境深遠,引得幾位翰林學士都微微頷首。
另一位才子,則是寫了一副很不錯的對聯,對仗工整,機巧儘顯。
最引人注目的,還是那個帶著樂隊在宮門外演奏的公子,當著眾大臣和女帝的麵,從容的演奏了一首曲子。
一曲終了,餘音繞梁,連幾位向來嚴肅的武將都露出了欣賞之色。
乾明月難得的吐出了兩個字:“不錯。”
說完,還示威似的朝著王川看了一眼。
誰知道,這一看之下,差點沒把她氣暈過去。
王川那家夥,竟然站在大殿內,閉眼睡著了。
看著對方那睡的香甜的樣子,就知道昨晚上肯定累壞了。
不用說,對方昨晚估計和十三位嫂嫂努力練功了。
想到那個畫麵,乾明月就氣的胸口一陣劇烈起伏。
要不是覺得此時正在大殿上,她非得上去把對方打醒不可。
就在她想著這些時,殿外突然傳出了一陣喧嘩。
很快,數名禦前侍衛,就抬著兩張床榻走進來。
放到地上後,才發現上麵竟然躺了兩個人。
看對方那副樣子,就知道受傷不輕。
乾明月忍不住皺起眉頭。
“胡鬨!負責登記的官員是乾什麼吃的?這樣的人怎麼也能放進來參加遴選?”
禦史大夫張嵩,撲通一聲,跪在地上:
“陛下,左邊是微臣犬子,聽聞陛下要招皇夫,哪怕身受重傷,依舊要堅持前來,陛下開恩,給他個機會吧。”
戶部尚書吳博千,也連忙跪下磕頭:
“陛下,右邊是我兒吳桂榮,五年前,他偶然得見天顏,那一刻起,便日日思念,夜不能寐。
此番聽聞遴選皇夫,激動得幾欲癲狂,更是拚死命人將他抬來,隻求能再睹天顏,傾訴衷腸,請陛下成全!”
張嵩聽到吳博千這番話,氣的直咬牙。
糙他娘的,吳博千你個老陰貨,好好說話不行嗎?非得賣弄一番才行?
這下倒顯的他說話粗鄙不堪了。
乾明月這才恍然大悟,原來是兩位朝中重臣的兒子。
她勉強點了點頭,目光掃過地上兩張床榻,語氣平淡無波:
“二位愛卿一片苦心,朕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