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洞內,暖意融融。老黃的身體在數種神丹妙藥的滋養下,已經脫離了危險,隻是麵色依舊蒼白,眼神也有些黯淡。
王仙芝那一拳,幾乎摧毀了他所有的武道根基,經脈寸斷,丹田死寂。
“黃前輩,這是我為你準備的丹藥,每日一粒,可助你穩固元氣,徐圖恢複。”
徐無道將一個玉瓶遞給老黃,裡麵裝著數十枚以編輯點兌換的固本培元丹藥,雖不能立時讓他重回巔峰,卻能吊住性命,緩慢修複受損的根基。
“三公子……”老黃接過玉瓶,手指微微顫抖。
他很清楚,自己如今已是個廢人,但這位三公子卻依舊不曾有半分嫌棄,反而耗費如此心力救治。
“阿一,你護送黃老前輩,沿此密道,去往青州邊境的鷹愁澗。那裡有我北涼的一處暗樁,會有人接應你們,安全送前輩回北涼。”徐無道取出一份簡易地圖,交給阿一。
這條路線也是他通過係統篩選,最為穩妥安全。
阿一點頭:“公子放心,屬下定將黃老前輩安全送達。”他知道,公子接下來有自己的路要走,自己留下反而會成為某種掣肘。
老黃張了張嘴,想說什麼,最終隻是重重歎了口氣,對徐無道一抱拳:“三公子大恩,老黃永世不忘。待老黃……若還有機會,定為公子牽馬執鞭!”
徐無道扶住他:“前輩安心養傷便是。北涼的劍,不能就此蒙塵。”
送彆老黃與阿一,徐無道並未立刻動身。
他在山洞中靜坐一日,將自身狀態調整至巔峰,又從係統商城中兌換了幾樣防身和探查的奇物,這才悄然離去,一路向南,往江南道而去。
他心中除了尋找那虛無縹緲的西楚寶藏線索,亦存了幾分遊曆江湖,印證自身武學,順便“收割”一些震驚點的心思。
半月後,江南道邊緣,一個名為“清水鎮”的小鎮。
鎮子不大,一條主街貫穿東西,幾家酒肆茶樓點綴其間。
徐無道選了家臨街的酒樓二樓,揀了個靠窗的位置,點了幾樣小菜,一壺淡酒,自斟自飲,聽著樓下街市的喧囂,倒也愜意。
“嘿,我說溫老弟,你這天天來賒酒,真當我們掌櫃的是開善堂的?”
“就是,以前你好歹還是個使劍的,如今劍也斷了,人也廢了,跟個乞丐似的,還擺什麼劍客的譜?”
一陣刺耳的哄笑聲從鄰桌傳來,打斷了徐無道的思緒。
他循聲望去,隻見鄰桌坐著三四個膀大腰圓的漢子,穿著短打勁裝,像是附近鏢局的趟子手,正圍著一個縮在角落的年輕人肆意嘲諷。
那年輕人約莫二十出頭,衣衫襤褸,滿麵塵霜,頭發也亂蓬蓬的,唯有一雙眼睛,在最初的黯然後,此刻卻倔強地亮著,隻是那光芒顯得有些無力。
他身前放著一碗渾濁的劣酒,手中卻空空如也,並無佩劍。
徐無道目光微微一凝。此人雖然落魄,但眉宇間那股不屈的意味,以及方才那幾個漢子口中的“沒了劍的廢物劍客”,讓他心中一動,一個名字浮現出來——溫華。
那個為了兄弟情義,自廢武功,折斷心愛木劍,退出江湖的溫華。
此刻的溫華,顯然正處於人生最灰暗的低穀。
“幾位,何必為難一個失意人。”徐無道放下酒杯,聲音平淡,卻清晰地傳入那桌人耳中。
那幾個漢子聞言,扭頭看來,見徐無道一身尋常青衫,麵容年輕,不由麵露不屑。為首的絡腮胡漢子“呸”了一口:“小白臉,少管閒事!這小子欠我們酒錢,天經地義!”
徐無道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,眼神卻冷了下來,一股若有若無的淩厲氣機釋放開來,如同無形的寒流,瞬間籠罩了那幾個漢子。
那幾個平日裡耀武揚威的漢子,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,仿佛被什麼洪荒猛獸盯上了一般,渾身汗毛倒豎,酒意瞬間醒了大半。
他們哪裡還敢多言,那絡腮胡漢子更是雙腿一軟,差點出溜到桌子底下。
“滾。”徐無道隻吐出一個字。
那幾人如蒙大赦,屁滾尿流地連滾帶爬下了樓,連句場麵話都不敢撂下。
溫華怔怔地看著這一幕,又看向徐無道,眼神複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