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寧將軍,”斥候壓低聲音,從懷中取出一枚毫不起眼的榆木牌,“卑職……卑職方才在城外十裡坡巡查時,發現了此物。還有一句口信,命卑職務必轉達。”
寧峨眉接過木牌,入手粗糙,沒有任何特殊標記。
“什麼口信?”
斥候努力回憶著那段被植入的記憶,一字一句複述:“‘舊友感念北涼恩情,偶遇世子蒙難,出手相助,不必掛懷。’”
“舊友?”寧峨眉眉頭緊鎖,“那傳話之人呢?”
斥候垂首:“卑職……卑職未曾看清。對方留下東西和話便迅速離去,身法極快,轉瞬即逝。”
寧峨眉揮退斥候,摩挲著那塊榆木牌,陷入沉思。
寧峨眉將此事原原本本告知了徐鳳年。
徐鳳年把玩著那塊榆木牌,上麵連一絲真氣殘留都無。
“舊友?感念北涼恩情?”他重複著這句話,若有所思,“這說辭,倒真像是某些不願張揚的江湖人會用的。”
呂鳳先的傷勢已穩定下來,聞言開口:“能有這般通天手段的‘舊友’,世子可曾聽聞過此號人物?”
徐鳳年搖頭:“我北涼的故交,若真有這等陸地神仙境的人物,父親絕不會瞞著我。”
這個故弄玄虛的家夥,到底是誰?
不想讓他們知曉身份,卻又偏偏留下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。
是怕他們深究?還是另有圖謀?
舒羞猜測:“會不會是……某些不願與朝廷官府牽扯過深的隱世宗門,感念王爺昔日恩德?”
“或許。”徐鳳年應了一聲,“但這‘舊友’二字,又透著幾分親近熟稔。真是……越來越令人費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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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思緒,不由自主地又飄向了那個變得陌生的三弟。
如果……如果真是他……
他到底想做什麼?
那個曾經懦弱避世的徐無道,如今在他心中,已然蒙上了一層又一層濃得化不開的迷霧。
另一邊,姑蘇城內某處不起眼的宅院。
徐無道收到了“幽影閣”的密報,確認那條模糊的消息已準確送達。
很好。
“幽影閣”的初步運作,比預想中還要順暢幾分。
這條似是而非的信息,應該足夠徐鳳年和他身邊那些謀士琢磨一陣子了。
不主動居功,反而更能吊起他的胃口,也更符合自己目前“幕後黑手”的身份定位。
蘆葦蕩一役,也讓他對這個世界的殘酷有了更清醒的認知。
符將紅甲,離陽皇室隱藏的爪牙……未來的敵人,隻會層出不窮,越來越強。
他必須儘快提升自身修為,擴充“幽影閣”的勢力範圍,編輯出更多、更強的忠誠追隨者。
否則,彆說彌補《雪中》世界的種種遺憾,單是如何在這波譎雲詭的亂世中自保,都將是個嚴峻的問題。
幫助,並非一定要事必躬親,衝鋒陷陣。
在暗處悄然撥弄命運的琴弦,看著棋盤上的棋子按照自己的意願起舞、碰撞,這種掌控局勢的感覺……倒也不壞。
隻是,這天下棋盤太大,執棋的強手太多。
他現在這點微末力量,還遠遠不足以掀翻整個棋局,更遑論按照自己的意誌重塑一切。
徐無道攤開一張輿圖,指尖在江南道、兩淮道乃至京畿區域緩緩劃過。
“阿一。”
阿一的身影無聲浮現。
“傳令幽影閣,即刻起,密切關注江南道境內所有與‘鷹記’、‘雪狼圖騰’相關的任何蛛絲馬跡。同時,開始在兩淮、京畿之地,布設新的種子成員,重點滲透漕運、驛站等關鍵節點。”
阿一點頭,身影再度融入陰影。
徐無道獨自對著輿圖,久久不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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