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牢關外,烽煙滾滾,焦土之上,屍橫遍野。
徐無道、阿一、衛青雲三人三騎,卷塵而來。
沿途所見,村莊焚毀,流民哀嚎,戰爭的殘酷,如同一把鈍刀,割在每一個北涼人的心頭。
“駕!”徐無道催馬,麵色冷峻。
虎牢關,北涼最重要的屏障之一,此刻已是戰火紛飛。
城牆之上,北涼的旗幟在硝煙中殘破不堪。北莽軍如蟻附膻,攻城器械發出刺耳的轟鳴,巨大的石塊與火箭不斷砸向城頭。
守軍雖拚死抵抗,但在北莽“軍神”拓跋菩薩的親自調度下,攻勢一浪高過一浪,城牆多處出現險情,士氣已近崩潰。
“將軍,頂不住了!東麵城牆快破了!”一名渾身浴血的校尉嘶吼。
守將何副將一刀劈翻一個爬上城頭的北莽兵,臉上濺滿鮮血,眼中卻已有了絕望。
就在此時,關後馬蹄聲雷動。
三騎絕塵,直衝關門。
為首一人,身形挺拔,周身隱現金色光華,天象境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開來,竟暫時壓過了戰場的喧囂。
“北涼徐無道在此!願與諸君共守雄關!”
聲音如驚雷,炸響在每一個守軍耳邊。
城頭守軍先是一愣,隨即爆發出震天的歡呼:“是三公子!三公子回來了!”
絕望的眼眸中,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。
何副將見到徐無道,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,大步迎上:“三公子!您可算回來了!”
徐無道翻身下馬,身後的阿一如影隨形,衛青雲則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整個戰場。
“何將軍,戰況如何?”
“稟公子,北莽攻勢太猛,拓跋菩薩親自督戰,弟兄們快撐不住了!”何副將聲音嘶啞。
衛青雲上前一步:“何將軍,恕在下直言。貴部防線左翼過於突出,右翼兵力調動遲緩,預備隊投入時機亦有不妥。如此下去,不出半個時辰,此關必破。”
何副將一怔,看向這個麵生的玄甲將領,眼中閃過一絲不悅,但對方言語間直指要害,讓他無法反駁。
徐無道沉聲道:“這位是衛青雲將軍,奉我父王之命,前來助陣。何將軍,此刻非常之時,當行非常之事。虎牢關防務,暫由衛將軍協同指揮,如何?”
何副將看著徐無道不容置喙的表情,又看了看衛青雲沉穩如山的氣度,咬牙道:“末將遵命!衛將軍,請!”
衛青雲也不客氣,接過令旗:“傳我將令!盾兵陣前移三步,槍兵補位!弓箭手集中火力,壓製敵軍左翼雲梯!預備隊分兩批,輪換上陣,不得戀戰!”
一道道指令清晰下達,原本有些混亂的城頭防守,竟奇跡般地穩住了陣腳。
徐無道看向阿一:“阿一,城頭那些北莽悍將,交給你了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阿一劍不出鞘,身形一閃,已融入戰線。
徐無道深吸一口氣,體內《不動明王身》催動到極致,暗金色光華大盛,他直接躍上城頭最危險的一段。
【砰!砰!砰!】
數塊巨石砸來,徐無道不閃不避,雙拳齊出,竟將那千斤巨石硬生生轟碎!
碎石四濺,他如一尊怒目金剛,屹立不倒。
“北涼的兒郎們,隨我殺!”
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普通鐵劍,劍光閃爍,每一劍劈出,都帶著琉璃火勁,攻上城頭的北莽兵沾之即死,觸之即傷。
阿一則如戰場上的幽靈,專門獵殺那些北莽軍中的高手和軍官。他劍光所至,必有一名北莽悍將捂著咽喉倒下,攻城的節奏屢屢被打斷。
城樓之上,衛青雲令旗揮舞,麵沉如水。
“左翼,反擊!將他們壓下去!”
“右翼,穩住!等待時機!”
“投石機,向敵軍中軍延伸覆蓋!”
北涼守軍在他的調度下,攻防有序,配合默契,數次打退了北莽軍潮水般的進攻。傷亡,竟肉眼可見地減少了。
北莽中軍大帳。
拓跋菩薩放下手中的千裡鏡,眉頭微皺。
虎牢關上的抵抗,突然變得異常頑強。那道耀眼的金光身影,還有那高效得令人心驚的防守調度,都讓他感到了一絲不安。
“傳令,加強攻勢!本帥倒要看看,他們能撐多久!”
激戰持續到黃昏。
北莽軍付出了數萬人的傷亡,卻始終未能踏破虎牢關。
夕陽下,鳴金收兵的號角終於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