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瘋了!”徐鳳年死死抓住徐無道的手臂,聲音都在發顫,“爹的信你看不到嗎?勿入!是讓我們彆去太安城!”
拓跋宏也急忙勸諫:“少主,萬萬不可!王妃的手記中推演過,太安城乃離陽龍脈所係,極有可能鎮壓著另一塊屬性截然相反的‘天道碎片’!兩塊碎片一旦靠近,後果不堪設想!”
徐無道隻是平靜地看著徐鳳年。
他的體內,那個剛剛開辟的“小世界”,正在瘋狂吞噬著他的一切。修為、氣血、甚至連感知,都在向眉心那個奇點塌陷。這種空虛感,反而讓他前所未有的冷靜。
“大哥,這方天地在排斥我,你感受到了嗎?”
徐鳳年一愣。
“你走你的陽關道,去武當,去蘆葦蕩,去收攏那些能擺在明麵上的江湖勢力。你去扛起北涼看得見的‘勢’。”徐無道一字一句,像是在安排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我走我的獨木橋。我去太安城,去斬斷那些所有看不見的,伸向北涼的‘刀’。”
“我們分工,才能贏。”
說完,他不再理會目瞪口呆的徐鳳年,閉上了眼睛。
一個瘋狂的指令在腦海中下達。
【係統,調動已解析的‘天道碎片’能量,消耗所有剩餘編輯點,為我偽造一個新身份!】
【警告!此操作將消耗90已解析‘天道碎片’能量,並極大可能引起離陽龍氣反噬!是否確認?】
【確認!】
在前往太安城的路上,徐無道的氣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他體內那股被天地排斥的“異物感”並未消失,反而被係統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進行了“包裝”。那來自“小世界”的恐怖壓力,被偽裝成了言出法隨、洞悉天機的卜筮之力。眉心【人皇印】的氣息,被扭曲成了一種上古方士傳承的浩然正氣。
他不再是北涼三公子徐無道。
他是鬼穀門末代傳人,徐忘機。
白起與阿一同樣被編輯了背景,成了他的護道者。一人煞氣內斂如山,一人劍意藏鋒於鞘,氣息變得古樸而幽深。
太安城,皇城之外。
雨夜,觀星台遺址。
徐無道沒有選擇從任何一座城門進入這座天下第一雄城。他帶著兩名護道者,登上了這座早已荒廢的高台。
他閉上眼,沒有呼風喚雨,沒有引動雷霆。
那片塌陷於他眉心的“小世界”,釋放出了一絲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波動。這波動像一根無形的撬棍,精準地插入了這方天地運轉規則的某個微小縫隙之中。
他正在“撬動”星軌。
這一夜,太安城欽天監內,所有當值的官員都瘋了。
“亂了!全亂了!”一名白發蒼蒼的老監正,看著渾天儀上瘋狂轉動的星盤,發出了絕望的哀嚎。
“紫微帝星……帝星在黯淡!”
“快看!那是什麼?一顆‘客星’!它……它大放光明,其光芒竟敢與帝星爭輝!這是客星犯帝座!史無前例!史無前例啊!”
“快!快去稟報陛下!天塌了!”
皇宮深處,養心殿。
離陽皇帝趙惇猛地從龍床上坐起,胸口一陣劇痛,仿佛被重錘擊中。他心神不寧地伸手去拿桌案上的琉璃燈,手一抖,“啪”的一聲,琉璃燈摔得粉碎。
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恐懼,讓他渾身冰冷。
次日清晨。
雨過天晴。一身素色道袍,麵容清臒,氣質出塵的“徐忘機”,帶著兩名沉默如石的護道者,出現在了欽天監的大門外。
他向早已亂作一團的守衛,遞上了一份拜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