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軍大帳內的空氣，凝固到了冰點。
所有將領，都感受到了那股刺骨的殺意。
他們看著陳芝豹那雙冰冷無情的眼睛，毫不懷疑，隻要自己再說一個“不”字，下一秒，就會血濺當場。
那個最先站出來的老部將，臉色漲得通紅，嘴唇哆嗦著，想說什麼，卻又不敢說。
他跟了陳芝豹十幾年，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，他了解陳芝豹。
這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。
他既然拔了劍，就一定會見血。
“我……我服……”
最終，那名老將，還是屈服了。
他不是怕死，而是他從陳芝豹的眼中，看到了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東西。
那是一種狂熱的，不容置疑的信仰。
他知道，自己再勸下去，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。
將軍，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將軍了。
有了第一個帶頭的，剩下的人，也都不再堅持。
“末將……遵命！”
“末將遵命！”
反對的聲音，徹底消失了。
陳芝豹冷冷地還劍入鞘。
“很好。”
“記住，這是第一次，也是最後一次。”
“在玄黃神軍中，天主的意誌，就是一切。”
“違逆者，死。”
說完，他便轉身，不再看那些臉色各異的將領。
他知道，單靠殺戮和威逼，是無法真正建立信仰的。
這隻是第一步。
他要做的，是先用鐵腕，將這支軍隊的骨架，強行扭轉過來。
至於血肉和靈魂的填充，那需要天主的神跡。
而他，對此，深信不疑。
接下來的日子裡，陳芝豹展現出了他“白衣兵仙”的可怕執行力。
三十萬大軍的整編，在他手中，有條不紊，卻又雷厲風行地進行著。
監察司的探子，如同幽靈一般，滲透到了軍隊的每一個角落。
短短七天時間，就有超過三百名軍官，因為各種原因，被撤職，甚至被處決。
其中，不乏一些身居高位的將領。
這鐵血的手段，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。
再也沒有人，敢在明麵上，對“天主”的命令，提出任何異議。
全新的“玄黃”戰旗，插滿了整個軍營。
每天清晨，三十萬將士，都會在操場上，對著北涼的方向，跪拜，誦讀那些由陳芝豹親自編寫的，拗口卻又充滿煽動性的“天主聖言”。
雖然，大部分士兵，都不知道自己在念什麼，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。
但軍令如山，他們隻能服從。
一種全新的，詭異的秩序，正在這支軍隊中，慢慢建立起來。
一個月後。
陳芝豹再次來到了玄黃宮。
這一次，他不再是那個桀驁不馴的挑戰者。
而是一個，虔誠的，前來彙報工作的臣子。
“啟稟天主。”
陳芝豹單膝跪地，聲音沉穩有力。
“三十萬玄黃神軍，已完成初步整編。”
“全軍上下，軍令暢通，軍容煥然一新。”
“所有對天主不敬的雜音，都已被清除。”
徐無道坐在主位上，靜靜地聽著。
他能感覺到，陳芝豹身上的氣息，比一個月前，更加凝練，也更加狂熱了。
這頭猛虎，正在被他，打造成一件，趁手的兵器。
“很好。”
徐無道點了點頭。
“但是，這還不夠。”
陳芝豹猛地抬起頭。
“請天主示下！”
“一支神軍，光有信仰，是不夠的。”
徐無道緩緩說道。
“他們的體魄，也必須，超越凡人。”
“我曾許諾你，要你統帥的，是由神魔組成的軍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