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太監屁滾尿流地逃出玄黃宮,連頭都不敢回。他能感覺到,背後那道冰冷的目光,就像是懸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刀,隨時都能要了他的命。
玄黃宮內,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被撕成兩半的聖旨,還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磚上,像是一個滑稽的笑話。
陳芝豹的身影,從殿外走了進來,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碎布,又看了一眼王座上,重新坐下的徐無道,眼神裡沒有任何波瀾。
“天主,此舉,等同於與離陽,徹底撕破了臉皮。”他開口說道,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。
“撕破了,又如何?”徐無道淡淡地反問,“難道不撕,他們就會放過北涼,放過我徐家?”
陳芝豹沉默。
他當然知道答案。離陽皇室對北涼的忌憚和殺心,從來就沒有掩飾過。臥榻之側,豈容猛虎酣睡?這個道理,誰都懂。
以前的北涼,是猛虎。現在的北涼,在離陽皇帝眼中,恐怕已經是一頭,試圖吞天的惡龍了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陳芝豹點了點頭,“末將這就去,整備三軍,隨時聽候天主號令。”
他很清楚,當徐無道說出那句“親自踏上他的太安城”時,戰爭,就已經無可避免了。
“不急。”徐無道擺了擺手,“兵馬未動,糧草先行。打仗,打的是錢糧,打的是底蘊。更何況,我們這次要打的,不是一場普通的戰爭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大殿邊緣,目光穿透雲層,俯瞰著整個北涼城。
封神大典之後,整個北涼的氣運,都與他緊密地連接在了一起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,在這片土地上,無數的信仰之力,正源源不斷地彙聚而來,化為他神力的根基。
“離陽皇室,能坐擁天下數百年,靠的,不僅僅是百萬大軍。”徐無道的聲音,悠悠傳來,“他們有皇室供奉,有欽天監,有‘趙勾’,更有那鎮壓一國氣運的底牌。”
他想起了係統提示中,那塊作為鎮國之寶的“不周山之石”。
想從皇宮寶庫裡,把人家的鎮國之寶給掏出來,這跟直接掘了離陽的祖墳,沒什麼區彆。
離陽皇帝,絕對會跟他拚命。
“所以,這一戰,不能隻靠蠻力。”徐無道轉過身,看著陳芝豹,“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,是利用神庭剛剛建立的體係,將整個北涼,打造成一個鐵桶。”
“從今往後,北涼道內,所有的城隍、土地、山神、河伯,都要給我動起來。我要知道,北涼境內,每一寸土地上發生的事情。任何外來的探子,任何心懷不軌之徒,都無所遁形。”
“我要整個北涼,成為針插不進,水潑不進的,獨屬於我的神國!”
陳芝豹聞言,眼中精光一閃。
他瞬間就明白了徐無道的意圖。這是要,利用神道的力量,建立一個前所未有的,全方位的監控和防禦網絡!
在這種網絡之下,任何傳統的滲透和情報戰,都將失去意義。
“末將遵命!”陳芝豹沉聲應道,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他再次認識到,這位天主所圖謀的,根本就不是凡俗的王權霸業。他正在構建的,是一個,完全淩駕於世俗王朝之上的,全新的統治模式。
“第二件事。”徐無道繼續說道,“三日之內,我要看到,一支全新的軍隊。”
“一支,完全由我神庭掌控,絕對忠誠,不懼生死的,神罰之軍!”
“兵員,就從這次封神中,受益最大,信仰最為狂熱的玄甲軍將士中挑選。數量,不用多,三千人即可。但這三千人,必須是精英中的精英,瘋子裡的瘋子!”
“這支軍隊,由你親自篩選,但,不由你統帥。”
陳芝豹愣了一下,不由他統帥?那由誰來?整個北涼,論統兵打仗,還有誰能比他更合適?
但他沒有問。
天主的決定,他隻需要執行。
“是!”
“去吧。”徐無道揮了揮手。
陳芝豹躬身行禮,轉身退出了大殿。
空曠的玄黃宮內,隻剩下徐無道一人。
他將心神,沉入了係統之中。
“係統,查看‘殺神’白起的降臨時間和‘氣運祭壇’的建造進度。”
【叮!‘殺神’白起魔改版)正在生成中,預計降臨時間:兩日後。】
【叮!‘氣運祭壇’正在建造中,地點:玄黃宮後山極陰之地。預計完工時間:一日後。】
很好,時間上都來得及。
白起,就是他為那支“神罰之軍”準備的統帥。
一個純粹的,為殺戮而生的戰爭機器。由他來統領一支,同樣悍不畏死的狂信徒軍隊,簡直是絕配。
至於氣運祭壇,更是他為了支撐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,準備的“後勤利器”。
戰爭,是最燒錢的,也是……掠奪資源和氣運最快的方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