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莽,皇庭。
一座,由無數巨獸頭骨,堆砌而成的,巨大祭壇之上。
北莽女帝,身穿一襲,黑色的祭祀長袍,臉上,畫著,詭異而又妖豔的油彩。
她的腳下,是,流淌的鮮血。
祭壇的周圍,跪滿了,密密麻麻的,北莽王公貴族。
更遠處,是,一眼望不到頭的,北莽大軍。
所有人的臉上,都帶著,一種,狂熱而又敬畏的表情。
他們在,等待。
等待,他們草原的守護神,降臨!
“陛下,時辰,已到。”
軍神拓跋菩薩,同樣,一身戎裝,站在女帝身旁,沉聲說道。
他的眼中,沒有狂熱,隻有,化不開的,凝重。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他們,現在在做的,是一件,多麼危險的事情。
請神,容易,送神,難!
他們,要喚醒的,是沉睡在,北莽大地之下,數千年的,遠古之神!
一個,喜怒無常,以生靈為食的,恐怖存在!
“開始吧。”
女帝的聲音,帶著一絲,莫名的,顫抖。
是興奮?還是,恐懼?
或許,兩者,都有。
她高高地,舉起了手中,一柄,由黃金打造的權杖。
“偉大的,草原之神!”
“您最虔誠的子孫,在此,呼喚您的蘇醒!”
“我們,為您,獻上,最豐盛的祭品!”
隨著她聲音的落下。
祭壇之下,無數的薩滿巫師,開始,跳起了,古老而又詭異的舞蹈。
他們口中,吟唱著,晦澀難懂的,古老音節。
“嗚啦……嗚啦……哈!”
咚!咚!咚!
沉悶的,如同心臟跳動般的鼓聲,響徹了,整個天地!
轟隆隆!
整個北莽草原,都開始,劇烈地,顫抖了起來!
仿佛,有什麼,龐大的,難以想象的東西,要從,大地之下,鑽出來!
皇庭正中央,那座,被稱為“喚神大陣”的,巨大法陣,猛地,亮了起來!
法陣的中心,是一個,深不見底的,巨大血池!
血池裡,裝滿了,無數生靈的鮮血,粘稠得,如同,水銀。
此刻,血池的表麵,正,咕嚕咕嚕地,冒著,巨大的氣泡。
一股,荒涼、古老、暴虐、混亂的氣息,從血池之中,衝天而起!
那氣息,是如此的,恐怖。
以至於,天空,都為之,變色!
原本晴朗的天空,瞬間,被,一層,厚重的,暗紅色的烏雲,所籠罩。
烏雲之中,沒有雷電,隻有,一隻隻,巨大而又猩紅的,眼睛,在不斷地,睜開,閉合。
“來了……”
拓跋菩薩,握緊了手中的戰刀,手心裡,全是冷汗。
他能感覺到,一股,讓他,都感到,心悸的威壓,正在,從那血池深處,蘇醒!
“昂——!”
一聲,不似龍吟,不似獸吼,充滿了,無儘痛苦和瘋狂的咆哮,從血池中,傳出!
緊接著。
嘩啦!
一隻,巨大的,長滿了,黑色鱗片的,利爪,猛地,從血池中,伸了出來!
那利爪,足有,房屋大小,上麵,還滴落著,粘稠的血液。
僅僅是,一隻爪子,就散發出了,足以,媲美陸地神仙的,恐怖威壓!
“恭迎,天神,降臨!”
北莽女帝,看到這一幕,眼中,爆發出,狂熱的光芒!
她,第一個,跪了下來,五體投地!
“恭迎,天神,降臨!”
祭壇周圍,所有的王公貴族,所有的士兵,全都,瘋狂地,跪了下來,山呼海嘯!
他們的臉上,寫滿了,最極致的,崇拜!
這,就是,他們北莽的底牌!
這,就是,他們,敢於,與南朝那個“玄黃天主”,叫板的,底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