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傻了啊!”雷震猛地一拍阿忠的後腦勺,怒道:“不過是同一個‘盟’字輩罷了,又不是同一家族,他們憑什麼心生不滿?”
“再說了,我們新義安何時畏懼過輝煌盟?趕緊去照我說的辦。”
阿忠不敢再多言,轉身大步離去,執行雷震的命令。
待阿忠的身影完全消失門外,雷震的眼神變得深邃而複雜。
他的目光定格在牆上那張略顯老舊的地圖上,紅筆勾勒的彎月形狀標記著瘋龍趙輝的地盤。
趙輝的地盤與雄鷹社的地盤,將雷震的地盤緊緊包圍。
輕歎一聲,侵占雲飛的領地實屬無奈之舉。最佳策略無疑是擊潰雄鷹社,方能突破瘋龍的包圍。
然而,單憑他一己之力,尚不具備摧毀雄鷹社的實力。他原打算讓天龍會與雄鷹社鬥得兩敗俱傷,自己再從中漁利。
未曾料到瘋龍行動如此迅速,直接綁走了黑鴉,趁對方群龍無首之際一舉殲滅了對方勢力。
“早知道就與黑鴉聯手,共同衝擊雄鷹社的地盤了。”雷震的話語中滿是悔恨。“看來隻能嘗試與張海濤聯手了。”
他未免有些高估自己,張海濤已決定拋售地盤撤離,自然不會答應他的結盟請求。
趙輝,這位在油麻地迅速嶄露頭角的江湖霸主,其鋒芒之盛,已讓油麻地其餘勢力倍感壓力。
他的每一次擴張,都如同巨石投入寧靜的湖麵,掀起陣陣波瀾,令人無法忽視。當然,雄鷹社除外。
那些自知實力不濟,難以與趙輝抗衡的勢力,雖心有不甘,卻也隻能無奈接受現實。
他們或選擇暗中蟄伏,靜觀局勢;或嘗試尋找盟友,共商對策。
但更多人則抱著隨遇而安的心態,期盼奇跡降臨,或祈禱自己不會成為趙輝下一個征服的對象。
然而,江湖從未有過片刻安寧。在這裡,弱肉強食是鐵律,逃避與祈禱往往隻是徒勞。
當真正麵對趙輝勢力的衝擊時,那些曾抱有僥幸心理的人,才會深切體會到絕望的滋味。
“畢竟,刀刃未真正落在頭上,人們是很難感到恐懼的。”這句話道儘了江湖人的無奈與悲哀。
正所謂“一入江湖歲月催,恩怨情仇難理清。”
午後三時半許,都市核心區域的喧囂漸漸淹沒於夕陽的溫柔裡。一縷夕陽懶散地傾瀉在安寧巷上,為這條本就幽靜的小徑披上了一層金輝。
一輛捷豹跑車,以其內斂的尊貴,在這靜謐的畫卷中悠然前行,宛若一位孤高的行者,尋覓著靈魂的棲息之所。
對林浩而言,這條路徑不僅是歸宅的近道,更是他遠離塵囂、覓得一時平靜與內心沉思的秘境。
然而,這份寧靜並未能長久維持。
一陣突兀的哨聲,猶如鋒利的刀片,割裂了周遭的寧靜,預示著不祥。它突兀而至,如同不請自來的訪客。
“噓噓~”
哨聲尖銳,在空中久久回響。兩名身著挺括製服的男子,宛若自暗影中浮現,猛然闖入了林浩的視野。
他們手勢示意,眼神凜然,要求停車受檢。
林浩心中不禁泛起微瀾,這條路徑他熟稔至極,兩年間無數次往返,從未受阻,更未曾見過交警在此設卡。
今日的攔截,令他心生莫名的忐忑與困惑。他緩緩減速,直至車輛穩穩停下。
手輕推手刹,一張英俊卻略顯緊繃的臉龐探出窗外,禮貌地向那兩位“交警”探詢:“警官,請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?”
然而,回應他的並非預期的官方言辭。
“並無異常。”攔車的“交警”掀開警帽,竟是趙雷與阿虎。
趙雷洞悉了林浩的疑惑。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,語氣輕鬆,重複道:“並無任何特彆情況,林先生。”
“我們在此,專為迎接你。恭喜你,成為了我們的‘貴賓’。”
言畢,趙雷的動作之快令人咋舌,他迅速自腰間抽出武器,槍口直指林浩的眉心,空氣中瞬間充滿了緊張與壓抑。
這突如其來的變故,讓林浩的臉色瞬間煞白,瞳孔驟縮,仿佛被時間定格。
“林先生,請保持冷靜。現在,請勿有多餘舉動,雙手置於可見位置,緩緩下車,隨我們走一趟。”
趙雷的聲音低沉有力,每個字都如重錘般敲擊在林浩的心上。
見林浩遲疑未動,一旁的阿虎不耐煩地敲擊著車頂,發出“砰砰~”的聲響,“林先生,彆耽誤了時間。”
林浩深吸一口氣,強使自己冷靜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