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目光積澱著九天十地的威嚴，似萬界主宰垂目俯察。氣勢斂藏時若靜潭幽深，稍一展露便似怒浪碎空。
"醒了？"
平淡話音掠過耳畔，竟將她翻湧的心潮儘數撫平。
稚嫩麵容的少女瞳孔驟縮，右手本能探向腿側短刃。不料牽動滿身暗傷，劇痛襲來，方察覺仍被對方以公主抱姿態禁錮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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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政忽而輕笑："趙氏刺客？倒與孤頗有淵源。"指尖纏繞她垂落的青絲，"趙武遺脈，嬴姓趙氏。當年下宮之禍，唯爾先祖得存。"
他掠過四周戒備的中洲隊員，唇角微挑："稷下學宮尚存汝族竹簡。再者……"指腹劃過少女腰際，"觸感頗佳。"
較之僅供賞玩的秦綴玉，這小刺客冷冽如鋒的氣質，中性短發下掩藏的曼妙曲線，皆勾動他血脈中的征服欲。
"主神倒是厚待輪回者。"他毫不避諱地揚眉，"童顏正合孤意——嗯？為何皆以看的目光視孤？"
鄭吒內心翻騰，在詹嵐眼神示意下緩緩收刀，向那瞬殺慈禧的莫測強者高喊："尊駕何人？可否先釋放在下同伴？"
"這小刺客歸孤了。"
那人唇角輕挑，露出令人戰栗的笑："主神未告知爾等吾之身份？亦或說……爾等的任務目標為誰？"
中洲隊眾人麵色霎時慘白。張傑緊盯眼前看似弱冠的少年，從齒縫擠出顫抖的稱謂："龍、龍帝……"
本該長眠千年的暴君此刻從容俯視眾人，目光宛若戲弄獵物的凶獸。
"他非戲文中的龍帝。"
趙櫻空忽然開口，素來清冷的嗓音罕見地帶著波動："按原著設定，亡靈帝王再厲害，也不至於讓主神調集十支輪回小隊圍剿——你的實力完全超出了常理範疇。"她仰起臉凝視著對方，"我猜得沒錯吧？你根本不是依靠不老泉複活的始皇帝。"
嬴政收緊了摟住她的臂彎，眸中浮現讚許之色："真聰明。"修長手指撫過少女的發絲，"朕可以包容弱者，卻容不得蠢貨。"
潰散的清陵陰兵化作漫天怨氣，儘數被揚州城積累了數百年的凶魂吞噬。眨眼間，數道比咒怨更凶戾的鬼影已封死了所有退路。
"中洲隊的殘餘者們。"嬴政廣袖翻飛，"朕破例給你們兩個選擇——要麼獻上忠誠與異能，加入仙秦神機處效力。"他目光掠過零點和鄭吒，"你們體內的特殊血統和瞳術若能通過鑒定，可折算軍功。"
在淒厲鬼嘯聲中，他輕輕彈動指甲："要麼就成為這些厲鬼的血食。每拖延一刻，它們的凶性就會增長一分。"
漫長的沉默後，鄭吒喉頭動了動："我們......願意臣服。"
0.
"鬼物實則是珍貴資源。"
治愈光輝灑遍眾人，唯獨避開了蜷縮在牆角的張傑。嬴政低垂眼簾："你快要死了。"
"什麼意思？！"鄭吒猛地轉頭。
"他的精神早已枯竭。"帝王語氣平靜，"現在支撐這具軀體的，多半是主神虛構的虛假人格。"
張傑艱難地摸出香煙，對嬴政的話語渾不在意，將死之人早已無所顧忌。
嬴政攬著趙櫻空，淡然道："抓緊時間告彆吧，他撐不了多久了。對了，揚州是塊風水寶地，等朕清除這些積攢數百年的汙穢，就把你葬在此處。"
"那就多謝陛下恩典了。"
嬴政抱著痛苦不堪的少女走向厲鬼群，劍光驟亮，一柄煞氣沸騰的古劍已然在手。刺骨劍氣逼得趙櫻空皺緊眉頭。
眾厲鬼見到此劍，不約而同後退，怨氣直衝雲霄。揚州城內遊魂飄蕩，鬼哭淒厲，宛若幽冥地府，卻始終不敢靠近那位龍袍少年半步。
第十六章神道法相，冤魂厲煞入劍來
人鬼對峙，寒意徹骨。
"若真讓你們占據這方風水，修煉數百年，成就鬼仙也非難事。可惜朕說過——鬼也是資源。"
定秦劍寒芒暴漲！
轟轟轟！！！
軍魂戰鬼自劍中奔騰而出，猶如驚濤駭浪般席卷四方，化作遮天蔽日的狂暴旋風。趙櫻空隻見無數怨魂被卷入劍鋒——四十萬趙國降卒的滔天怨念、大將軍的淩厲殺機、帝王的無上威壓同時爆發，竟重現當年百萬秦軍橫掃六國的磅礴氣勢。
劍光中隱約可見戰馬長嘶、戰車轟鳴、箭雨傾瀉、旌旗染血的壯烈景象。
"此刃喚作鎮國，為寡人貼身之物，曆代秦君仗之橫掃六合。昔日殺神白起更持此刃誅敵百萬。刃中囚禁亡者百萬，儘是六國精銳之魂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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