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名字,如同從記憶深淵裡被硬生生拉了出來,和徐天的名字聯係在一起,撕扯著她的神經。
高展飛發出一聲輕哼,語氣裡儘是譏諷:“蘇媚,這麼久沒見了,果然,時間還是沒對你溫柔一點。竟然混成這麼一副樣子了。”
蘇媚咬了咬牙,雖說情勢不利,但她這個時候表現出任何弱勢隻會落了更大的下風。
她調整了一下坐姿,語氣故作鎮定:“高少爺,你特地約我來,不會隻是為了說冷嘲熱諷的話吧?有什麼話就開門見山地說,彆浪費時間。”
高展飛微微眯起眼,像是在審視獵物似的。
他拿出一支煙,卻沒有急著點燃,隻是夾在手裡玩弄,臉上的笑意冷漠而意味深長。
“行,爽快。”他話鋒一轉,眼神淩厲起來,“你跟徐天……還真是絕配啊,一個瘋得像野狗,一個賤得像耗子。”
被這樣嘲笑,蘇媚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向來伶牙俐齒的她,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話反擊。
高展飛見她不說話,冷笑著道:“聽說,你今天去求徐天複合了?還下跪?”
蘇媚終於繃不住情緒,猛地喊道:“夠了!高展飛!要羞辱你直接衝著我來!彆拿徐天說事兒!”
高展飛笑聲更大,嘴角冷得像刀。他緩緩點燃手裡的煙,看一縷青煙嫋嫋升起,才悠悠地說道:“好,我不羞辱你了,咱們談正事。”
他將手邊的煙灰缸推到一旁,隨即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件,動作利落而從容。
他將文件扔在蘇媚的膝上,嗓音低沉又夾雜著幾分寒意:“簽了它。”
蘇媚皺眉,不解地看著他:“這是什麼?”
“這是你對徐天最後的‘貢獻’。”高展飛吐了口煙圈,眼神冷漠,“幫我毀了徐天的一切。”
蘇媚聽了,神情微微一僵。她拿起文件翻看了一下,心越看越涼,越看越顫抖——這竟然是一份涉及徐天生意和未來機會的商業陷阱!隻要她簽了這份文件,手段就已經埋下,徐天目前築起的一切輝煌都會轟然倒塌。
“你瘋了!”蘇媚猛地將文件甩了回去,聲音不知是尖銳還是顫抖,“高展飛,我不會替你做這種事!”
高展飛冷笑一聲,仿佛早料到她的反應。
他不急不躁地撣了撣煙灰,輕描淡寫地說道:“蘇媚,我對你了解透徹。彆說什麼高風亮節的話了,你不甘心徐天成功,對吧?你和他分手,是因為覺得他沒錢沒本事,帶不動你對吧?可現在,他擁有了所有你想要的一切,偏偏把你甩在身後!你不覺得這滋味很難受嗎?”
“閉嘴!”蘇媚斷然打斷他,聲線尖銳而帶著幾分驚慌,“高展飛,彆再挑撥離間了!徐天和我……我們之間的事,不用你來插手!”
高展飛靠在座椅上,目光透著譏諷,似笑非笑地說道:“彆逞強了。我了解你的不甘心,你甚至比我對他還有恨。你不想讓徐天活得這麼風光,我說得對吧?”
蘇媚渾身一哆嗦。
從理智上來講,她明白高展飛的話是毒藥,是鋒利的狐言;從感情上講,她卻無法否認,他精準地戳中了她心底的陰暗麵。
她一直都自認為自己能拿捏住徐天,可現在,徐天的光芒讓她生了怨,背叛她的那一刻,他也抹掉了她最後的自尊!
“如果你不幫我,”高展飛打斷了她搖擺不定的思緒,語氣輕飄飄,卻帶著死亡的寒意,“我會安排彆人出手,不過到時候徐天隻會更慘。也許……連那家得意的‘天眼閣’都保不住了。”
蘇媚驚愕地看向他: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,”高展飛摁滅了煙,看著她,眼神裡的涼意直透骨髓,“你是他的軟肋。如果不是因為你,我還真懶得浪費時間對付他。”
蘇媚心亂如麻,她知道,這份協議就是一把雙刃劍,不僅針對徐天,也對她投下惡名的影子。
可是……高展飛手段毒辣,她有什麼退路?
黑色邁巴赫在夜色中急速行駛,而車內的一切,仿佛被一層壓抑的陰霾籠罩著。
高展飛沒有再說話,蘇媚渾身無力地倚著車門,手中的文件燙得如炭。
然而,另一輛低調白色的大眾suv停在了不遠處,車內的徐天從後視鏡中瞥見了邁巴赫駛過。
他目光幽深,似乎感覺到了某種不安,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。
“蘇媚……高展飛……”徐天輕聲自語,聲音中既有寒意,又有一絲興奮,“看起來,你們好像很急著重新攪進我的生活?”
他壓低腦海中的煩躁,雙手握緊方向盤,深踩油門,跟了上去。
邁巴赫駛向黑暗,但前方似有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……
蘇媚的心臟狂跳著,仿佛要從胸腔裡蹦出來。
高展飛的話像一條毒蛇,纏繞著她的理智,一點點地侵蝕著她最後的防線。
她知道自己不該答應,可她更害怕高展飛的報複,害怕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。
“好,我簽。”蘇媚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見,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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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展飛笑了,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。
他遞過一支鋼筆,金色的筆身在昏暗的車廂裡反射著冰冷的光。
蘇媚顫抖著手接過筆,在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那一刻,她感覺自己像是簽下了一份賣身契,將靈魂出賣給了魔鬼。
徐天緊緊地跟著高展飛的邁巴赫,神眼讓他能夠清晰地看到車內的一切。
蘇媚簽字的那一幕,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他沒想到,曾經溫柔體貼的女友,如今竟然會為了利益背叛他。
憤怒的火焰在他胸膛燃燒,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他要看看,這兩個人到底想耍什麼花招。
邁巴赫最終停在了一家高級私人會所門口。
徐天將車停在不遠處,看著高展飛和蘇媚並肩走進了會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