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天“看”得更清晰了，不僅僅是肉眼可見的光明，還有那層層疊疊的信息流，如同數據瀑布般傾瀉而下。
每一件古董，每一塊玉石，在他眼中都不再是簡單的物件，而是散發著獨特光芒的數據集合。
他甚至能“看”到老者體內渾濁的氣流，如同淤塞的管道，散發著腐朽的氣息。
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。
這感覺來得突兀，卻又無比真實，像一根刺紮進他的神經。
徐天強壓下內心的不安，試探性地問道：“老人家，我感覺……有些不對勁。”
老者依舊帶著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，“哪裡不對勁？你已經重見光明，難道不應該高興嗎？”
“是，我很高興。”徐天頓了頓，語氣變得謹慎，“但是，我感覺我的‘神眼’好像……不一樣了。”
老者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，隨即又恢複如常，“哦？怎麼個不一樣法？”
徐天沒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反問道：“您之前說，我的眼睛是被一種特殊的力量封印了，這種力量和這麵魔鏡的力量同源。那麼，解開封印的代價，又是什麼呢？”
老者的眼神閃爍了一下，“代價？嗬嗬，年輕人，你想多了。這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？你重獲光明，難道還不夠嗎？”
徐天心中冷笑，這老狐狸果然有問題！“老人家，您還是實話實說吧，我的‘神眼’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？”
老者沉默了片刻，眼中閃過一絲陰狠，“既然你這麼想知道，那我就告訴你吧。你的‘神眼’的確發生了變化，它變得更強大了，但也更加……危險。”
“危險？”徐天皺起眉頭，“什麼意思？”
“你的‘神眼’現在不僅能看穿古董的真假，還能看穿……人的生死。”
老者一字一頓地說道，“而你看到的我的生死，恐怕……不怎麼樂觀吧？”
徐天心中一驚，他“看”到的老者體內渾濁的氣流，難道預示著老者的……死亡？
“你不用害怕。”老者似乎看穿了徐天的心思，“我活了這麼久，早就看淡了生死。我隻是想提醒你，力量越大，責任越大，你擁有了這雙‘神眼’，就要承擔相應的代價。”
“代價？什麼代價？”徐天追問道。
老者沒有回答，而是走到香爐前，拿起一個精致的香囊遞給徐天，“這個香囊你隨身攜帶，可以壓製你‘神眼’的力量，避免它失控。記住，不到萬不得已，不要輕易使用‘神眼’，否則……”
老者沒有繼續說下去，但語氣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。
徐天接過香囊，入手冰涼，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，讓他原本躁動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。
他“看”向香囊，發現它是由一種特殊的絲線編織而成，上麵繡著一些古老的符文，散發著淡淡的金光。
“這香囊……”徐天剛想開口詢問，卻發現老者已經不知何時離開了後堂，隻留下空蕩蕩的房間和嫋嫋升起的香煙。
徐天心中疑惑更甚，這老者到底是什麼人？他為什麼要幫助自己？他又有什麼目的？
他走出後堂，發現古玩店裡已經空無一人，隻有櫃台上放著一張紙條，上麵寫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字：
“緣來緣去，一切皆有定數。”
徐天緊緊攥著手中的香囊，一種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。
他感覺自己好像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旋渦，而這一切，才剛剛開始……
他摸索著走出古玩店，外麵的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，他下意識地舉起手遮擋，卻發現自己“看”到的一切更加清晰，甚至連空氣中漂浮的塵埃都纖毫畢現。
突然，一輛失控的卡車朝著他疾馳而來……
徐天心頭一凜，身體的本能反應比大腦更快一步。
他猛地向旁邊一躍，堪堪躲過了卡車的碾壓。
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尖叫，卷起一陣塵土，嗆得徐天咳嗽不止。
“臥槽！不要命了！”徐天怒吼一聲，心臟狂跳不止。
他“看”向卡車司機，發現對方臉色蒼白，雙眼緊閉，似乎已經昏迷過去。
不好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