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天連忙擺手：“吃飯就不必了，我還有彆的事。不過…”
他頓了頓，目光落在那隻青花瓷瓶上：“老爺子，你這瓷瓶確實是好東西，但放在家裡不太安全。”
“怎麼說？”老劉有些疑惑。
“你想想，那個假馬教授能找到你們家，說明消息已經泄露了。”徐天分析道，“古玩這行水很深，有錢有勢的人多得是，萬一再來幾個"專家"，或者乾脆來硬的呢？”
老劉聽了臉色一變：“那…那怎麼辦？”
石老板這時候插話道：“徐兄弟說得對。前兩年就有人家裡收藏了個宋代瓷器，結果被人盯上了，半夜直接破門而入。”
“啊？還有這種事？”劉小偉嚇了一跳。
“當然有。”石老板點點頭，“古玩界的水比你想象的深多了。”
徐天看著父子倆緊張的表情，心中暗笑。這種恐嚇手段雖然有些不厚道，但確實是最有效的方法。
“不過也不用太擔心。”他話鋒一轉，“我有個建議。”
“什麼建議？”老劉急忙問道。
“你們可以考慮把這瓷瓶賣掉，換成現金。”徐天淡淡地說道，“錢放在銀行裡安全，瓷瓶放在家裡風險太大。”
老劉猶豫了：“可是這是祖傳的…”
“爸，徐哥說得對。”劉小偉這時候反而想通了，“咱們又不懂古玩，留著這東西提心吊膽的，還不如換成錢實在。”
“那…那能賣多少錢？”老劉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徐天裝作考慮了一下：“按照目前的市場價格，這種品相的康熙青花瓶，大概能賣三十到四十萬吧。”
其實以徐天的神眼觀察，這隻瓷瓶的真正價值至少在六十萬以上，但他報這個價格，一是為了保險起見，二是…留點操作空間。
“三十萬？”老劉眼睛都亮了，“這麼多？”
對於一個普通的退休工人來說，三十萬已經是天文數字了。
“當然，這還得看買家。”徐天繼續說道，“如果遇到真正喜歡的收藏家，價格還能再高一些。”
石老板在旁邊看著徐天的表演，心中佩服不已。這小子不愧是做大生意的料，幾句話就把老劉的心理預期拉到了自己想要的價位。
“那…那你能幫我們賣嗎？”老劉有些期待地問道。
徐天搖了搖頭：“我主要做翡翠生意，古瓷這塊接觸不多。不過…”
他看向石老板：“石老板在這行做了這麼多年，人脈廣泛，應該能幫你們聯係到合適的買家。”
石老板立刻會意：“沒問題，我認識幾個專門收藏青花瓷的朋友。不過…”
他故意停頓了一下：“我這人向來不賺朋友的錢，但幫忙聯係買家，總得有點辛苦費吧？”
“應該的，應該的！”老劉連忙點頭，“石老板，你看收多少合適？”
“這樣吧，”石老板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，“我收你們百分之五的中介費，怎麼樣？”
徐天在心中計算了一下，如果按照三十萬的價格，百分之五就是一萬五，這個比例其實不算高。
“行行行！”老劉毫不猶豫地同意了。
能賣三十萬，收一萬五的中介費，他們還能淨賺二十八萬五，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。
“那什麼時候能聯係到買家？”劉小偉急切地問道。
石老板想了想：“這樣，你們明天先把那個假馬教授打發走，然後我聯係幾個朋友，大概三四天就能有結果。”
“好好好，那就拜托石老板了！”老劉激動地握著石老板的手。
徐天看著這一幕，心中卻在盤算著另一件事。這隻康熙青花瓶確實是難得的精品，如果能拿到手…
“對了，老爺子。”他突然開口，“如果石老板聯係的買家出價不理想，我也可以幫你們想想辦法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老劉眼中滿是感激，“徐小哥，你真是我們家的貴人啊！”
“客氣了。”徐天謙遜地笑了笑，“大家互相幫助嘛。”
石老板在一旁看著徐天的操作，心中暗暗叫絕。這小子明麵上說幫忙，實際上是在給自己留後路。萬一自己聯係的買家出價太低，他就能以“朋友”的身份出手收購，既顯得仁義，又能拿到好東西。
“那就這麼說定了。”石老板拍了拍手，“老劉，你們先把瓷瓶收好，這幾天就彆讓外人看了。”
“明白明白。”老劉連忙點頭。
劉小偉這時候想起了什麼：“那明天那個馬教授來了怎麼說？”
“簡單。”徐天冷笑道，“你就說經過考慮，決定不賣了。如果他糾纏不休，你就說已經請真正的專家鑒定過了，知道這瓷瓶的真實價值。”
“萬一他惱羞成怒怎麼辦？”劉小偉還是有些擔心。
“放心，這種騙子最怕的就是曝光。”石老板拍了拍劉小偉的肩膀，“你隻要提到"省博物館"和"報警"這幾個詞，他保證跑得比兔子還快。”
三人商議完畢，徐天便起身告辭。老劉父子一再挽留，但徐天堅持要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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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徐小哥，你的聯係方式…”老劉追到門口。
徐天留下了電話號碼：“有什麼事隨時聯係我。”
走出劉家，石老板追了上來：“徐兄弟，你這一手玩得真漂亮啊。”
“什麼意思？”徐天裝糊塗。
“彆裝了。”石老板壞笑道，“你剛才那番話，明顯是想收這隻瓷瓶嘛。”
徐天也不否認：“確實有這個想法。這瓶子品相不錯，如果價格合適的話…”
“哈哈，我就知道。”石老板點點頭，“不過你這招高明啊，先救他們脫坑，再慢慢圖謀，這樣顯得自己仁義，他們還得感激你。”
“你想多了。”徐天淡淡地說道，“我隻是看不慣那種騙人的手段而已。”
“是是是，徐兄弟品格高尚。”石老板嘿嘿笑道，“不過話說回來，你打算出多少錢收這瓶子？”
徐天想了想：“四十萬左右吧。比他們的心理預期高一點，這樣大家都滿意。”
“四十萬？”石老板有些意外，“那你不虧嗎？”
“不虧。”徐天自信地說道，“好東西總有識貨的人，我不急著出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