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畫前，閉上眼睛，然後緩緩開口：“這是一幅仿齊白石的蝦圖，畫紙是機器製造的宣紙，墨色使用的是現代墨汁，落款的印章是電腦刻製的。畫工還算不錯，但仿製痕跡明顯，市場價值大概在三千到五千之間。”
說完，他轉過身來，對著目瞪口呆的眾人說道：“我說得對嗎？”
李教授快步走到畫前仔細觀察，片刻後點頭道：“完全正確！這確實是一幅現代仿品！”
“這...這不可能！”王總結結巴巴地說道，“你明明...”
“明明是個瞎子對吧？”徐天冷笑道，“王誌遠，你隻知道我眼睛受過傷，但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嗎？”
他走到那個青銅鼎前，用手輕撫著鼎身：“我的眼睛雖然一度失明，但後來奇跡般地恢複了一些視力。更重要的是，這段經曆讓我對觸覺、聽覺變得異常敏感。”
“真正的青銅器，經過千年氧化，表麵會形成一層天然包漿，手感是溫潤的。但這個鼎，摸起來粗糙生硬，明顯是人工做舊。”
“還有剛才那個青花罐，我用手指輕彈，聲音沉悶無韻，這是現代瓷器的特征。古代瓷器因為工藝和材料的不同，聲音會更加清脆悅耳。”
徐天的解釋讓在場的專家們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陳老師驚歎道：“原來如此！徐先生不僅僅是用眼睛在看，更是用心在感受！這種境界，就連我們這些所謂的專家都望塵莫及啊！”
王總聽到這裡，整個人都癱軟在椅子上。
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完了。
“按照之前的約定，”徐天冷冷地看著他，“你應該在這裡給我跪下道歉，然後爬著出去。”
“還有，這批假古董的損失，你也要全額賠償。”
王總的臉色慘白如紙，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。
讓他一個千萬富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跪下爬出去，這比殺了他還難受。
但是賭約就是賭約，剛才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怎麼？想反悔？”徐天的聲音變得更加冰冷，“王誌遠，你之前不是很囂張嗎？怎麼現在連履行賭約的勇氣都沒有了？”
“我...”王總張了張嘴，想要說什麼，但最終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就在這時，張經理開口了：“王總，願賭服輸。你剛才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立下的誓言。”
“如果你連這點承諾都做不到，以後誰還敢跟你做生意？”
這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，壓垮了王總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。
他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，臉色變得死灰一般。
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，等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。王總站在那裡，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。
他看了看周圍的人，每一雙眼睛都在盯著他，有嘲諷的，有期待的，還有幸災樂禍的。
“王總，我們還等著呢。”徐天淡淡地說道，聲音裡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王總深深吸了一口氣，終於緩緩跪了下來。
“對...對不起，徐先生，是我有眼不識泰山，冒犯了您。”
他的聲音顫抖著，每說出一個字都像是在割他的心。
“大聲點，我聽不見。”徐天冷漠地說道。
“對不起！徐先生！是我王誌遠有眼不識泰山！”王總扯著嗓子喊道，聲音在會客室裡回蕩著。
“很好，現在爬出去。”
王總閉上眼睛，心如死灰。他雙手撐地，開始一點一點地向門口爬去。
地毯摩擦著他的膝蓋，發出細微的聲響。平時威風八麵的千萬富翁，此刻就像一條喪家之犬。
“等等。”徐天突然開口。
王總停下動作，心中燃起一絲希望，以為徐天要放過他。
“你剛才說要賠償這批假古董的損失？”
王總點點頭：“是...是的。”
“那你知道這批貨值多少錢嗎？”
王總愣了愣：“不是...不是按照我的進貨價賠償嗎？”
徐天冷笑一聲：“你想得美。既然你拿假貨來糊弄人，那就按照你標價的價格賠償。”
“什麼？！”王總猛地抬起頭，“那...那可是八百萬啊！”
“沒錯，八百萬。”徐天平靜地說道，“你不是說這些都是真品嗎？既然是真品，自然要按真品的價格賠償。”
王總感覺天旋地轉，八百萬，這幾乎是他全部的流動資金。
“徐先生，您...您能不能網開一麵...”
“網開一麵？”徐天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，“王誌遠，你剛才侮辱我的時候，可曾想過要網開一麵？你用假貨來騙人的時候，可曾想過要網開一麵？”
“現在知道求饒了？晚了！”
在場的其他人看著這一幕，都暗暗咂舌。
李教授低聲對身邊的陳老師說道：“這個徐先生，手段夠狠的。不過王誌遠確實該得到教訓，用假貨騙人，還這麼囂張。”
陳老師點點頭：“活該！像王誌遠這種人，就是要狠狠教訓一下才長記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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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經理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。
他現在算是徹底認識了徐天的能耐，不僅鑒寶水平一流，手段也是雷厲風行。
以後可千萬不能得罪這樣的人。
王總還趴在地上，臉色已經慘白得像一張紙。
八百萬的賠償，足以讓他傷筋動骨。
“徐先生，我...我願意賠償，但是能不能分期...”
“分期？”徐天打斷了他，“你覺得我像是缺錢的人嗎？”
說著，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，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“喂，律師事務所嗎？我要起訴一個人，涉及詐騙和違約...”
“不要！”王總急忙喊道，“我馬上轉賬！馬上！”
他顫抖著掏出手機，開始操作轉賬。
看到轉賬成功的提示，徐天這才滿意地點點頭。
“很好，現在可以繼續爬了。”
王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，繼續向門口爬去。
每爬一步，他的心就滴血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