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掏出手機,當著所有人的麵撥通了一個號碼:“張教授,是我,徐天。我這裡有一件東西,想請您過來看看...好,好,麻煩您了。”
掛斷電話後,徐天對眾人說道:“張教授二十分鐘後就到,到時候自然會有公正的鑒定結果。”
王胖子和錢誌華的臉色更加難看了。張文華的大名他們當然聽過,如果真的請來這位泰鬥級的專家,那他們今天想撿漏的計劃就徹底泡湯了。
“哼,裝神弄鬼!”王胖子惡狠狠地說道,“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!”
就在這時,店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,幾個身穿製服的工商執法人員走了進來。
“徐天古玩店是吧?”領頭的中年男子亮出證件,“我們接到舉報,說你們店裡銷售假貨,欺騙消費者。現在需要配合我們調查。”
王胖子三人對視一眼,臉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顯然,這些執法人員的到來不是偶然。
“同誌,您來得正好!”錢誌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,“這個小老板剛才還在忽悠人,說一個現代工藝品值五十萬呢!”
“對對對,”李文博也跟著說道,“我們都是古玩界的專業人士,看不下去了才舉報的。這種行為實在是敗壞了我們整個行業的名聲!”
王胖子更是直接指著觀音像說道:“執法同誌,您看看這個現代白玉觀音,他竟然說值五十萬!這不是明擺著欺詐嗎?”
老太太被這陣勢嚇得臉色蒼白,顫顫巍巍地說:“我...我沒有要騙人,這真的是祖傳的...”
執法人員看了看觀音像,又看了看徐天:“你有什麼要說的嗎?”
徐天淡定地說:“各位執法同誌,我沒有欺詐任何人。這尊觀音像確實價值不菲,我已經請了故宮博物院的張文華教授過來鑒定,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。”
“張文華?”領頭的執法人員愣了一下,顯然也知道這個名字的分量。
就在這時,店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,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在兩個助手的陪同下走了進來。
“徐天,我來了。”張文華笑著打招呼,“聽說你這裡有好東西要我掌眼?”
看到張文華真的來了,王胖子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。錢誌華更是額頭開始冒汗,他萬萬沒想到徐天竟然真的能請來這樣的大人物。
執法人員也立刻恭敬地上前:“張教授,您好,我們正在調查一起涉嫌欺詐的案件,需要您的專業意見。”
張文華點點頭,走到桌前拿起觀音像,戴上老花鏡仔細端詳起來。整個店裡鴉雀無聲,所有人都屏息以待。
幾分鐘後,張文華放下觀音像,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:“好東西!真是好東西啊!”
他轉向徐天說道:“小徐,你的眼光還是那麼毒辣。這確實是清乾隆年間的宮廷作品,羊脂白玉質地,雕工精美,保存完好。按照目前的市場價,六十萬都不算貴!”
“六十萬?!”這個數字像炸雷一樣在眾人心中炸響。
王胖子癱坐在椅子上,臉色慘白如紙。他剛才還想用一萬塊收走價值六十萬的寶貝,這要是傳出去,他在古玩圈的臉麵就徹底丟光了。
錢誌華更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,如果剛才沒有跟著起哄,說不定還能分一杯羹。現在好了,不僅什麼都得不到,還要被人笑話。李文博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,從得意變成震驚,再到現在的絕望,短短幾分鐘內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。他用顫抖的手指著觀音像,嘴唇蠕動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:“這...這怎麼可能...”
張文華看著三人的表情,皺了皺眉頭:“你們剛才是在質疑這件藏品的真偽?”
執法人員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微妙,看向王胖子三人的眼神變得有些不善:“你們剛才說這是現代工藝品?”
王胖子咽了口唾沫,強裝鎮定地說:“我...我們也是憑經驗判斷,畢竟現在仿品太多了...”
“憑經驗?”張文華冷笑一聲,“我看你們的經驗還需要好好補補課。這件觀音像的包漿、沁色、雕工手法,哪一樣都透露著濃濃的清代宮廷風格。特彆是底座上的龍紋雕刻,那是典型的乾隆時期的禦用規製,現代仿品根本做不出這種神韻。”
老太太聽到這話,眼淚再次湧了出來,這次卻是激動的眼淚:“太好了,太好了!我就說這是祖傳的寶貝,沒想到真的這麼值錢...”
徐天走到老太太身邊,溫和地說:“老人家,這確實是件好東西。不過您要是真的急用錢,我還是建議您去正規的拍賣行,那裡能給出更公正的價格。”
“不不不,”老太太連連擺手,“小夥子,我信你。剛才要不是你幫忙,我就被這幾個壞人騙了。五十萬,我賣給你了。”
錢誌華聽到這話,心裡的懊悔更是如潮水般洶湧。五十萬啊,就這樣從指縫間溜走了,而且還是被自己親手推開的。
執法人員這時候開口了:“既然專家已經鑒定了真偽,那這起舉報就是虛假舉報。你們三位需要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。”
“什麼?!”王胖子猛地站起來,“我們隻是看錯了而已,又沒有惡意...”
“看錯了?”執法人員冷哼一聲,“剛才你們可是信誓旦旦地說這是欺詐,還特意叫我們過來。現在說看錯了?”
李文博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:“同誌,我們真的是無心之失,而且我們也沒有實際損失...”
張文華這時候插話道:“三位,我勸你們還是老實一點。在古玩這行混了這麼多年,連基本的真偽都分不清,還敢大言不慚地質疑彆人,這種做法確實有問題。”
圍觀的其他顧客也開始議論紛紛:“這三個人也太不要臉了吧,明明是自己看走眼了,還要誣陷人家...”
“就是啊,剛才那副嘴臉多惡心,現在被打臉了吧!”
王胖子感受到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他做夢也沒想到,原本想要羞辱徐天的行動,最後反倒是把自己的臉麵丟得一乾二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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