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初禮趕緊衝進去,隻見秦願頭發有些淩亂,臉上還帶著怒氣,正被一個民警攔著。
對麵一個腦滿腸肥,額頭還貼著紗布的中年男人,正指著秦願大罵。
“願願!”黃初禮上前拉住她:“怎麼回事?”
“初禮!”秦願看到她,像是看到了主心骨,立刻指著那男人:“就是這個老色鬼,在包廂裡借著酒勁摸我大腿!我警告他了,他還變本加厲!我就抄起酒瓶給他開了瓢!”
那男人看到黃初禮,眼神猥瑣地打量了她一下:“喲,又來了個漂亮的?怎麼,也是來賠罪的?我告訴你們,這事沒完!不讓她跪下來給我道歉,再賠個百八十萬的精神損失費,我就……”
“先生,請注意您的言辭。”
黃初禮冷冷地打斷他,轉身對負責的民警說:“警察同誌,我是她的朋友,事情既然發生了,我們願意承擔該負的責任,如果協調不成,該走的法律程序我們走,但對方如果存在性騷擾行為,也請一並調查處理。”
她的冷靜和條理讓民警多看了她一眼。
那男人還想叫囂,被民警製止了。
經過一番調解,最終對方自知理虧,又見黃初禮態度強硬且似乎不好惹,也不想把事情鬨得更大最終同意接受經濟賠償和解。
黃初禮二話不說,直接刷卡支付了一筆不小的賠償金和罰款,辦好了手續。
秦願看著黃初禮眼都不眨地刷掉那麼多錢,又是感激又是羨慕,挽著她的胳膊小聲說:“初禮,還是你闊氣,唉,我家那個金主要是也這麼大方,我早就……”
然而,她的話還沒說完,忽然感覺到背後襲來一陣涼颼颼的寒意。
秦願下意識地回頭,臉色瞬間煞白。
隻見派出所門口,不知何時站了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。
一個是麵色陰沉,眼神冰冷的靳言州。
而另一個,正是黃初禮最不想見到的人。
傅遠澤穿著剪裁考究的黑色大衣,目光沉沉,直直地落在黃初禮身上,眼神複雜難辨。
秦願嚇得立刻鬆開了黃初禮的胳膊,像個鵪鶉一樣縮了縮脖子。
靳言州邁步進來,看都沒看旁人一眼,直接一把扣住秦願的手腕,聲音冷沉:“惹是生非的本事見長?跟我回去!”
“哎哎……你輕點……”秦願掙紮著,卻被靳言州毫不留情地拖走了,連跟黃初禮道彆都來不及。
轉眼間,派出所裡就剩下黃初禮和傅遠澤,以及幾個民警。
黃初禮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,看到傅遠澤,那些被囚禁的恐怖記憶瞬間湧上心頭。
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,轉身就想從另一邊離開。
“初禮。”傅遠澤快步上前,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,力道大得讓她吃痛:“見到我就跑?我就這麼讓你害怕?”
“放開我!”黃初禮用力掙紮,聲音帶著驚恐的顫抖:“傅遠澤,你放開!”
傅遠澤看著她眼中的恐懼和抗拒,眼底閃過一絲陰霾,但他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暴戾,幾乎是半強製地將她抱進了停在外麵的黑色轎車裡。
“你要帶我去哪裡?放開我!”黃初禮在車裡驚恐地拍打著車窗。
傅遠澤坐上駕駛座,鎖死車門,看著後視鏡裡驚慌失措的她,語氣壓抑著瘋狂:“帶你離開這裡,初禮,回到我身邊,蔣津年他根本保護不了你!他甚至讓你陷入危險!隻有我能給你絕對的安全!”
“你瘋了!我不要!停車!我要下車!”黃初禮看著車子駛離市區,恐懼達到了頂點。
她猛地撲向前,去搶方向盤:“你再不停車,我就跳下去!”
“吱——!”刺耳的刹車聲響起。
傅遠澤猛地踩下刹車,車子險險地停在路邊。
他回頭,一把將失控的黃初禮按回後座,眼神駭人:“你為了他,連命都不要了?!”
“對!我寧願死也不要再落到你手裡!”黃初淚流滿麵,歇斯底裡地喊道。
傅遠澤死死地盯著她,胸膛劇烈起伏,最終,像是耗儘了所有力氣,才鬆開了她,頹然地靠回駕駛座。
車內一片死寂。良久,傅遠澤才沙啞地開口:“……好,我送你回去,但是初禮,你記住,你隻能是我的,遲早有一天,你會明白,隻有我才是最適合你的。”
他重新發動車子,調轉方向,將黃初禮送回了之前那家私立醫院的樓下。
車子停穩,黃初禮立馬就推開車門下了車。
可還是被扶遠澤追上來,從後麵緊緊抱住了她,將臉埋在她的頸窩,聲音悶悶的,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執念:“初禮,彆逼我……彆逼我用更強硬的手段,好好考慮我的話。”
“你真是一個瘋子!”黃初禮用力掙脫他的懷抱,頭也不回地跑進了醫院大樓,心臟狂跳不止,渾身冰冷。
與此同時,樓上的病房窗前。
蔣津年將剛才傅遠澤擁抱黃初禮的那一幕,儘收眼底。
他的拳頭瞬間攥緊,繃帶下隱隱滲出一絲血色,眼神變得晦暗不明。
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憤怒,瞬間席卷了他的心臟,比肩上的槍傷更讓他感到疼痛窒息。
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醫院門口,直到黃初禮的身影消失不見,依舊久久沒有移開。
病房裡的空氣,壓抑得令人窒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