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、母親。”裴景舟行禮。
“景舟,你、你……回來了。”裴茂坤道。
裴景舟直接向裴茂坤解釋:“嗯,昨晚衙門突發急事,楊大人和武大人受傷,兒子不得不連夜去處置衙門事宜,將將回到府裡,便來看父親和母親。”
“楊大人和武大人受了傷?”裴茂坤大驚。
裴景舟點頭。
裴茂坤急急地問:“他們現下傷勢如何?”
裴景舟回道:“好在他們底子好,靜養一個月就能痊愈。”
裴茂坤長長鬆一口氣,問:“衙門的事情如何了?”
“解決了。”
“那就好,開始敬茶吧。”
“是。”
江照月和裴景舟的婚事是老國公爺和老承寧侯爺生前定下來的,儘管早就知道江照月有種種讓人詬病的缺點,和裴景舟極其不相配。
裴茂坤依舊堅定地完成了二老的遺願。
他以為裴景舟還是接受不了江照月,故意在洞房花燭夜逃去衙門,以表明自己對這樁婚事的不滿。
沒想到衙門真是有急事。
裴景舟一解決就回來,向眾人解釋原因,給足江照月體麵,看來兒子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厭惡江照月。
他臉上不由得綻放笑意,命令嬤嬤做敬茶的準備。
國公夫人王氏一直不同意二兒子和江照月的婚事。
多次阻撓都未成功,心裡對裴茂坤都是埋怨。
她無視裴茂坤的熱情,轉眸看見江照月穿著正紅色黃色暗紋錦服,頭戴綠寶石赤金釵,耳戴流蘇金耳墜,雙腕上套了個饕餮紋金手鐲。
很喜慶的敬茶打扮。
一般人壓不住這樣的正紅色和黃金色,會顯得俗氣。
偏偏江照月膚白勝雪,身形纖細高挑,有胸有腰有長腿,又長了一張明媚的臉蛋,雙眉柔婉規整,杏眼清澈流光。
硬生生鎮住這身行頭,大方得體中透著隱隱的俏皮。
真真是好看。
可惜是個大腦空空、心腸歹毒、名聲極差的草包美人。
她實在看不上眼,厭煩地收回目光。
其他人眼中都有不同程度的嫌棄。
江照月早就有心理準備,並不覺得有什麼,端莊地和裴景舟跪在裴茂坤和王氏跟前的蒲團上,向裴茂坤敬茶。
裴茂坤接過來,喝了一口,高興地給江照月一個大紅包。
看到紅包的厚度,有人眼紅不已。
江照月恭恭敬敬地磕個響頭:“謝父親!”
“照月啊。”裴茂坤頗有些感慨:“你終於和景舟成親了,你祖父和景舟祖父在天有靈,也會很開心的。”
“是,父親。”江照月應。
裴茂坤真心勸:“往後得收一收心,向你母親多多學習做人做事,和景舟好好過日子,知道嗎?”
王氏聞言微不可聞地哼一聲。
江照月乖順應:“是,父親,兒媳以前確實有些不懂事,做了許多糊塗事,讓人誤解兒媳行為不端,以後兒媳定然改正,用心過好日子,讓大家看到不一樣的兒媳。”
裴景舟聽她言之鑿鑿的,下意識看她一眼。
王氏白她一眼。
其他人則是腹誹她:“狗是改不了吃屎的。”
“好好好,你這樣想是對的,以後就照這樣做。”裴茂坤則是高興得不得了,仿佛江照月現在就是一個優秀的兒媳婦一樣,他轉向裴景舟:“景舟啊。”
“是,父親。”裴景舟應。
裴茂坤語重深長道:“你比照月大四歲,吃的飯、吃的鹽都比她多,往後多多教導她、照顧她、體諒她,兩個攜手並進。”
這說的什麼話?
憑什麼景舟要教導她、照顧她、體諒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