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舟悶哼一聲,身子微微蜷縮。
江照月立即意識到不對勁兒,忙翻身下來,去抓他褲子。
“你乾什麼?”裴景舟驚慌擋住她的手。
江照月動作一頓,望向他:“我懂點醫術,看看你的傷情。”
裴景舟揮開她的手:“不用你看。”
江照月不放心:“不行,我得看看。”
“我沒有受傷。”裴景舟俊臉、耳朵、脖子依次泛紅。
江照月微微蹙眉:“可是你看起來很痛苦。”
裴景舟忍著疼:“不用你管。”
“那我去喊府醫。”江照月起身:“讓他給你看看。”
“不許去。”裴景舟喊住她。
江照月重新蹲到他跟前:“那我看看,萬一砸壞——”
“我緩一緩就好了。”裴景舟的疼痛減輕,憤怒不減。
“當真?”江照月問。
裴景舟姿勢彆扭地坐起來。
江照月看著他俊臉、耳朵、脖子上的紅意慢慢褪去,小心翼翼地問:“現在怎麼樣了?”
裴景舟疼痛緩過去了,望向她:“你到底要乾什麼?”
江照月實話實說:“洞房啊。”
裴景舟張口結舌。
江照月不解地問:“怎麼了?”
裴景舟壓著不悅:“你堂堂國公府嫡次媳,理應端莊——”
“堂堂國公府嫡次媳,就不用行敦倫之事了嗎?”
裴景舟惱道:“你、你……簡直不知羞!”
江照月坦坦蕩蕩:“夫妻房中之言,有什麼羞不羞的?”
“你……”裴景舟是鎮國公府的二公子,四書五經六藝樣樣精通。
十四歲便成為當朝最年輕的狀元。
憑著沉穩、內斂、謹慎的性子,邁進吏部。
整日和一幫老狐狸打交道,也不落下風。
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麵前失禮。
可是!
可是江照月就是個例外!
她說話奇怪,做事無章法,歪理一套一套的。
不但沒有京中貴女嫡媳的端莊、嫻雅,反而……反而……輕浮放肆,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。
剛剛還……
簡直……
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?!
他又羞又惱地站起來,大步走到衣架前。
“二爺要做什麼?”江照月疑惑問。
裴景舟一邊穿衣裳,一邊冷淡道:“去書房。”
“是忙公務?”江照月問。
裴景舟不接話。
江照月見狀問:“二爺,你是生氣了?”
裴景舟沒有接話。
江照月又問:“因為我親了你,壓了你,扯了你褲子?”
裴景舟深吸一口氣,緩緩閉上眼睛,壓住內心的羞恥感。
“可是我都是有原因的啊,我親你,因為你說過,我願意就可以洞房;壓你一下,是你先摔倒,將我帶下去的;扯你褲子,也是關心你的傷情啊。”江照月說的理直氣壯。
裴景舟聽的頭皮發麻,睜開眼睛望向江照月:“大晉哪有女子像你。”
“像我什……”這裡是大晉朝,裴景舟向來克己複禮,昨天蹙著眉頭親原主,也是為完成洞房花燭夜的流程,並不是真心的。
江照月是色膽包天,一心想要睡他,忘記他是抗拒自己的,所以讓他感覺到了不適。
嗯……她是有些著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