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舟微不可見地歎息一聲,似乎對她這樣很是無言,道:“既然我們已經成婚,理由夫妻同心,把日子過好。”
哦。
原來這古板的男人,想的還是禮教那一套——成婚了就是夫妻,就應該舉案齊眉,相敬如賓。
江照月寡淡地應一聲:“哦。”
裴景舟又強調一遍:“以後莫再做離經叛道之事。”
江照月反問:“什麼叫離經叛道之事?”
“就是你曾經在承寧侯府做的那些事情。”
“哦,那我可以拉一下你的手嗎?”
裴景舟懷疑自己聽錯了:“你說什麼?”
江照月重複一遍:“我可以拉一下你的手嗎?”
“你……”第一次遇江照月這樣的女子,裴景舟都不知道接什麼話了。
江照月道:“你說了,我們是夫妻啊,拉手不是應該的嗎?”
裴景舟憋了好一會兒,道:“女子應當矜持——”
江照月忽然起身,握住裴景舟的大手。
“江照月。”裴景舟要抽回。
江照月握得更緊了。
裴景舟蹙眉道:“鬆手!”
江照月堅持:“就不鬆!”
“你……成何體統!”
“二爺是習武之人,想要抽回手,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?”江照月笑容明媚道:“嘴上說‘鬆手’,卻不用力掙脫,還不是喜歡小女子這樣做?”
“胡說八道!”裴景舟稍稍用力,想要抽回手。
江照月卻一下被拽了起來,她順勢撲向裴景舟。
擔心她摔倒,裴景舟忙伸手摟著她。
江照月當即坐到了他腿上。
裴景舟像是被火燒到一樣,火速將她推到旁邊的凳子上,耳尖通紅,麵色嚴肅道:“江照月!自重!”
再鬨下去,裴景舟估計真的要生氣,江照月見好就收,坐正身子: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裴景舟這時候很想下車,不想再看到江照月,可是馬車正駛在半路上,停一停就是勞師又動眾。
他隻得坐在原地,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一口,緩解手上、腿上又軟又香又溫熱的觸感,壓住心裡的一片狼藉。
“二爺。”江照月出聲。
裴景舟頭也不轉地問:“何事?”
“我和你說一件事情,你彆生氣。”
裴景舟錯愕地望向江照月:“你做了什麼?”
“我在禮單上做了手腳。”江照月道。
“做了手腳?”
“是,我繼母應該在生氣中。”
吳氏一邊生氣,一邊看著裴景舟和江照月送來的禮單,控製不住地將禮單扔到地上,大罵:“賤蹄子!賤蹄子!”
丫鬟和嬤嬤嚇了一跳。
江世鴻這時候走了進來,看到地上躺著的禮單,不解地問:“夫人,發生什麼事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