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照月沐浴好了,驅寒湯也熬好了。
裴景舟道:“喝了吧。”
江照月坐到桌,喝了驅寒湯。
“現下感覺如何?”裴景舟問。
“沒什麼感覺啊。”江照月道。
“好,那你休息一會兒,我去看看四妹妹。”
江照月點頭。
裴景舟看了裴思雅。
裴思雅求生意誌依舊消沉。
王氏被氣的不輕。
裴景舟又陪王氏用午飯,下午回到臨華院:“二奶奶呢?”
“在睡下午覺。”鶯歌回答。
裴景舟點點頭,進書房,找出手書,不過,現下時候也不早了,隻能明日再去衙署吧。
他便坐在書案前處理一些事情,走出臥房時已經傍晚。
一抬眼看到香巧急衝衝地跑出正房。
他不解地問:“什麼事情?”
香巧聞言步子一頓,轉頭看到裴景舟,忙行禮:“二爺。”
裴景舟問:“什麼事情這樣著急?”
香巧擔憂道:“回二爺,二奶奶發熱了。”
“發熱?”裴景舟吃驚:“什麼時候發的?”
“睡覺前還好好的,可奴婢覺得二奶奶睡得有些久,去喚她時,發現她已經發熱了,奴婢現在去叫府醫。”
“快去。”
“是。”香巧快步朝外跑。
裴景舟大步走進臥房。
一向睡覺不老實的江照月,此時在被窩裡縮成小小的一團,微微顫抖,不時發出難受的哼唧聲。
裴景舟上前喚:“江照月。”
江照月抬眼,白嫩的小臉燒的通紅,眉頭緊蹙,杏眼濕漉漉的,沒了平日的明媚恣意,像是受了重傷的小獸。
裴景舟心裡一揪,連忙坐到床上。
江照月裹緊被子,聲音發顫地喚:“二爺。”
裴景舟問:“冷?”
“還疼。”上輩子爺爺奶奶去世後,她獨自一人生活,最是知曉身體健康的重要性。
同事們熬夜、外賣、久躺、久坐時,她按時睡覺、用餐乾淨、無氧運動、有氧運動等等。
就怕生病了,沒有人照顧。
是以身體底子很好。
今日跳進湖中救裴思雅後,雖然受了凍、出了汗、吹了風,但她一回到臨華院就泡熱水澡,喝驅寒湯,她覺得沒什麼問題。
沒想到她這副身子這麼弱,不知不覺間就發熱了。
她已經好些年沒有生過病,連感冒都沒有過。
忽然發熱,真是難受。
腦袋昏沉沉的,全身發冷,肌肉酸疼。
“忍一忍,馬上府醫就來了。”裴景舟又展開一張被子,蓋到江照月身上。
江照月還是微微發抖。
裴景舟看的難受,喚:“鶯歌!”
鶯歌急急地跑進來:“二爺。”
裴景舟焦急地道:“去看看府醫怎麼還不來。”
“是。”
“再讓人送幾個湯婆子過來。”
“是。”
拿到湯婆子,裴景舟塞了兩個到江照月腳邊,又拿兩個送到江照月懷裡。
江照月緊緊抱著,依舊皺著眉。
這時候呂府醫來到。
“快給她看看。”裴景舟道。
呂府醫連忙診治:“二爺,二奶奶受了風寒,老朽現在就為二奶奶開方子。”
“快些,香巧你跟著呂府醫去抓藥,然後熬好了端進來。”
“是。”香巧跟著呂府醫走了。
裴景舟伸手撫上江照月的額頭。
江照月卻抱住裴景舟的胳膊。
裴景舟要抽回來時,看到她雙目難受地闔著,眼角驟然溢出淚水來,他看的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