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舟終於明白江照月的意思,他上前一步,一腳將靠近江照月的小廝踢開,動作乾淨利落,穩穩地站到江照月跟前,冷聲道:“我看誰敢動她!”
朱廣昌的其他小廝動作頓住,不敢上前。
朱廣昌和好友一下認出裴景舟,頓時臉色一變:“裴……”
“我呸!敢拿官府壓人,來啊,看看到時候官府抓得是誰!”江照月氣勢很強,得空扭頭就小聲對裴景舟:“說‘彆鬨了,我們回去退了這門親’,然後拽我,不管我說什麼,都把我拽出酒樓。”
裴景舟不知道江照月在搞什麼把戲,但他鬼使神差地抓住了江照月的胳膊:“彆鬨了,我們回去退了這門親。”
“他算哪根蔥,敢在我麵前囂張?不行,我咽不下去這口氣,我今日就必須要狠狠的教訓他。”江照月往前衝。
裴景舟把她往後拽。
江照月繼續向前衝,一下衝了好幾步,她詫異地轉頭小聲道:“你怎麼不拽住我啊。”
“會拽疼的。”裴景舟低聲回。
“這時候怎麼心疼我了?真是的,拽不住就把我抱到馬車上。”
裴景舟單臂一把攬住江照月的腰,朝外走。
裴思靜和裴衡一愣。
其他人也是一呆。
江照月立馬感覺到裴景舟胳膊的修長、結實和有力。
她可太喜歡了!
她恨不得躺到他的懷裡,占點便宜。
可是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,她隻好壓著心裡的色念,一邊在裴景舟懷裡撲騰,一邊罵:“朱廣昌,你等著,你個辜負真心、薄情寡義、攀權附貴的東西,我不會放過你的!”
裴景舟沒有出現時,朱廣昌打算好好教訓江照月;裴景舟出現了,他什麼都不敢做,臉色難看地望著裴景舟把江照月抱走了。
他猜出來江照月的身份,意識到自己和裴思雅的婚事不但保不住了。
可能還會……他肚子裡的那點馬尿瞬間消散,心頭大駭,連忙朝外走。
“朱郎,我們來啦!”忽然一群濃妝豔抹、衣著暴露的女子撲上來,摟住朱廣昌。
“你們乾什麼,乾什麼?”朱廣昌煩躁地問。
“不是朱郎喊我們來作陪的嗎?”女子們嬌的不行。
“胡說八道,走開走開!”朱廣昌一人撥不開那麼多女子。
朱廣昌好友暴力推開女子們,拉著朱廣昌離開。
女子們倒地的倒地,趴欄杆的趴欄杆。
“男人真是無情!”
“就是,明明朱郎喊我們來的,現在又不認。”
“還這麼粗魯。”
“左右付了銀子的。”
“算了算了,我們回去吧。”
“不用作陪,我們白拿銀子。”
“……”
一群女子妖妖嬈嬈離開。
食客們又一次議論起來。
“這個朱廣昌作風太差了。”
“太不把鎮國公府當回事兒了。”
“就是,都是和鎮國公府四姑娘定婚了,還在光天化日喊青樓女子來作陪,真是過分啊。”
“還到處宣揚四姑娘喜歡他。”
“我看四姑娘是太喜歡他了,所以他有恃無恐。”
“人品太差了。”
“估計這親事要吹了。”
“必須得吹啊,不然鎮國公府以後還怎麼做人?”
“就是,那麼好的四姑娘,嫁誰不行?”
“可不是嘛!”
“彆說鎮國公府了,就是我們普通人家的女兒,也不能嫁這樣的男人啊。”
“沒錯沒錯。”
“……”
這話一傳十、十傳百,很快就傳開了。
香巧在小巷子裡給女子們結了賬,繞了幾個彎,換了衣裳,來到路邊的一輛馬車前:“二奶奶,事情辦好了。”
“好,回府。”江照月在馬車裡道。
“是。”香巧應。
江照月吐了一口氣。
裴景舟、裴思靜和裴衡三人一起盯著江照月。
“乾什麼都這樣看著我?”江照月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