鬨的有點粗魯?
江照月簡直沒有一點兒國公府媳婦的樣子!
王氏動怒道:“你——”
“母親,二嫂都是為了女兒,母親若是責罰就責罰女兒吧。”裴思雅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直接就哭了。
這……其實和王氏這樣的母親稀裡糊塗扯一扯就行了,裴思雅卻……這姑娘真的很喜歡較真,難怪會做出輕生這樣極端的事情。
江照月突然間都不知道如何勸了。
裴思靜在旁看著。
王氏本來還想說什麼,一看裴思雅又跪又哭的,蹙了蹙眉頭,無奈道:“你啊,心思就是重。”
“是,母親說得是。”裴思雅承認。
王氏目光掃過裴思雅三人:“可你們得記得,你們是鎮國公府的女兒和媳婦,一言一行都代表著鎮國公府,不能失了鎮國公府的顏麵啊。”
“是。”江照月三人一起應。
裴思雅和裴思靜從小到大都挺乖巧,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兒,這次也沒有做錯什麼。
王氏也不想苛責,但她是真的想教訓教訓江照月,壓壓江照月的野性。
可是她找不到可以指責江照月的地方,而且昨晚裴景舟說了那麼多婆媳相處、家和萬事興的道理,她若隨意對待江照月,豈不是讓兒子難做?
她思忖再三,道:“好了,起來吧,以後做事都要謹慎。”
裴思靜連忙將裴思雅拉起來。
江照月和她們一起應:“是。”
“遇到大事兒,先向我彙報。”
“是。”
“夫人。”齊嬤嬤這時候高興地從外麵回來:“夫人,三姑娘回來了。”
王氏頓時眼前一亮。
“母親。”裴思顏像隻花蝴蝶一樣飛進廳裡。
“思顏。”王氏笑起來。
裴思顏立刻來到王氏跟前,挽著王氏的胳膊,好一陣親熱,述說想念,轉頭看見江照月,笑容一斂,敷衍地喚一聲:“二嫂。”
“三妹妹好。”江照月在敬茶禮上見過裴思顏,從孫嬤嬤那兒得知,裴思顏的親生母親難產去世,裴思顏自小就養在了王氏跟前。
雖是庶女,但是王氏親手帶大,是以享受的是嫡女待遇。
前幾日她的舅舅又升官了,她去外祖父那兒住了幾日,今日才回來。
裴思顏很不屑地從江照月身上移開,看到裴思雅頓時不悅:“四妹妹,你怎麼又哭哭啼啼的?”
裴思靜連忙將自己的帕子遞給裴思雅。
裴思雅低頭擦眼淚。
見裴思顏還要說裴思雅和裴思靜,江照月出聲道:“三妹妹出府多日,肯定很想念母親,我們就不打擾三妹妹和母親說些體己話了。”
裴思顏不理江照月。
王氏道:“你們都回去吧。”
江照月帶著裴思雅和裴思靜出了前院正廳,朝後院走去。
“二嫂,謝謝你。”裴思雅轉頭道。
江照月笑著道:“好,我接受了。”
裴思雅以為江照月會像很多人一樣,說些客套話,沒想到江照月這麼直接接受。
她心裡歉意、負罪感等等一下消散。
她越發覺得二嫂和傳聞中的不一樣,甚至……讓人格外喜歡,她道:“二嫂,我……”
江照月直接道:“遇到負心漢,不是你的錯;想要及時止損,做得也對;輕生逃避,你也沒有傷害到旁人,隻是你有些對不起你自己。”
裴思雅聽的心裡一暖,眼淚洶湧而出,她很愛哭,三姐姐等人特彆討厭她哭,意識到自己在江照月麵前哭起來,可能會惹著對方不喜歡,她慌張地擦眼淚。
越擦,眼淚越多。
“想哭就哭,沒事兒的,不丟人,哭出來心裡好受一點之後,就勇敢麵對接下來的日子。”江照月道。
裴思雅流著淚看江照月,除了五妹妹外,她第一次遇到這麼溫暖包容的人。
她真的控製不住自己哭出聲,哭到後麵打起嗝來:“二嫂,我不想哭了,我想停,可是我停不下來。”
江照月和裴思靜沒繃住,笑出聲。
裴思雅也跟著又哭又笑又嗝的。
這時候王氏和裴思顏朝這邊來,三人趕緊朝後院走,又碰到抱著藤球的裴衡。
江照月沒辦法,和裴思雅、裴思靜分開,跟裴衡一起到臨華院玩藤球。
不玩藤球了,裴衡也像個跟屁蟲似的,一直黏著她。
直到晚飯後,裴衡終於走了。
江照月沐浴更衣之後,癱倒在床上。
裴景舟回來時,看到江照月鑽到自己的被窩裡沉沉地睡著,他無奈地喚:“江照月。”
江照月沒反應。
“江照月。”
江照月還是沒反應。
裴景舟進淨室沐浴,出來時候江照月依舊睡得很沉,他喊不醒推不醒,隻好俯身將她抱起來,準備送到床裡麵。
江照月卻忽然睜開了眼睛,直直地望著裴景舟。
裴景舟動作一滯。
江照月甕聲甕氣地問:“二爺,今日要洞房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