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席子、被子和枕頭淩亂一片。
床上江照月則是半個身子趴在裴景舟的身上,一隻細長雪白的胳膊摟著他的脖子,一條腿搭在他的身上,睡的極其為香甜。
“成何體統,成何體統!”王氏怒道。
裴景舟聞聲醒來,看到王氏等人站在臥房門口,頓時皺眉:“母親,你們怎麼招呼不打一聲,就進來了?”
王氏不管不顧地指著江照月:“都這個時候了,她還不醒!”
裴景舟不悅道:“母親,你們先出去。”
王氏盯著江照月,不依不饒道:“她——”
“母親。”裴景舟聲音發沉。
王氏感受到二兒子的不高興,便帶著一眾人走出了臥房。
裴景舟低頭小聲喚:“江照月,江照月。”
雖然江照月淩晨才睡,但睡到現在,也睡得差不多了。
很快就聽到裴景舟的喊聲,她緩緩睜開眼睛,看到他放大的俊臉,緩了一會兒,意識到自己睡在他的懷裡,連忙坐起來,擔心地問:“二爺,我沒有碰到你的傷口吧?”
“沒有。”裴景舟跟著坐了起來。
“哎呀,你怎麼坐起來了,傷怎麼樣?”江照月伸頭看到他肩頭的血跡並沒有擴大,臉色也比昨日好了許多,便鬆一口氣:“還好還好,都還好。”
“嗯,都好多了,可以出門走一走。”裴景舟道。
江照月沒有反對,準備下床,忽然好奇地問:“咦,我怎麼睡在床上的?我記得我打地鋪的啊。”
“我抱你上床的。”裴景舟實話道。
江照月驚訝:“你——”
“嗯。”裴景舟打斷她的話:“母親他們來了,就在正房等著我們。”
“母親?來這麼早?”昨日王氏說了,今日不用請安,江照月交待香巧等人不用喊她早起,沒想到王氏親自過來了,她趕緊起床。
裴景舟又道:“剛剛母親看到我們兩個人睡在一起。”
“哦。”江照月並沒有多想,喚:“香巧。”
“是。”香巧在外麵應。
“進來。”
香巧連忙進來。
江照月一邊朝梳妝鏡走一邊道:“伺候我洗漱吧。”
“是。”
裴景舟這時候也下床了。
江照月得空瞥一眼,問:“二爺,你現在也起來?”
裴景舟點頭:“嗯。”
“那我喊鶯歌。”江照月把鶯歌喊了進來。
鶯歌伺候裴景舟洗漱。
江照月和裴景舟很快洗漱妥當,一起出了臥房。
王氏臉色鐵青地坐在正房裡。
裴思顏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。
裴思雅和裴思靜擔憂地望著江照月,剛剛她們已經在為江照月說話,可是王氏根本不予理會,裴思顏還罵了她們二人。
“母親。”江照月和裴景舟一起喚。
看向裴景舟,王氏麵色稍緩地問:“景舟,你身子如何?”
“已無大礙。”裴景舟道。
“怎麼不多躺一躺?”
“小小的一個肩傷,沒什麼要緊的。”
“那也要注意休息啊。”
“母親不必擔心。”裴景舟坐到椅子上。
平時裴景舟和或者裴茂坤在時,王氏對江照月都會客氣許多,可她今日實在是忍不住,轉向江照月時,麵色十分不悅,喚:“江氏。”
江照月剛剛好坐下,抬頭看向王氏:“母親。”
“誰許你坐下的?”王氏問。
江照月看著眾人都坐著呢,便道:“母親沒說‘不許’啊。”
王氏“啪”的一聲,拍到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