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稚衣靜靜地注視著他,心裡潮濕一片。
江晚雪小聲道:“江照月琴棋書畫不行。”
裴思顏便要江照月作畫。
“好呀。”江照月轉頭看向裴景舟:“夫君,我們一起畫。”
“你怎麼還找外援?”裴思顏不願意。
“又不是科考,那麼嚴格乾什麼?”江照月趁機拉住裴景舟的大手:“我就要和夫君一起作畫。”
“……矜持一點。”裴景舟小聲說著。
江照月不管,繼續拉著。
裴景舟悄悄扯一下寬袖,蓋住他和江照月的手。
江照月望著裴思顏道:“我和你二哥一起作畫、寫字,也讓你們知道什麼是恩愛夫妻,也讓你們學習學習。”
不要臉!
真不要臉!
一個女子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!
裴思顏在心裡痛罵,不同意江照月拉著裴景舟一起繪畫。
江照月不管她,徑自拉著裴景舟走到書案前作畫。
裴思顏暗暗咬牙,她希望江照月出醜,可是卻眼睜睜地看著在裴景舟的指教下,琴棋書畫方麵都得到了誇獎,她氣的不得了。
江晚雪也惱極了。
一個春日宴沒讓裴景舟厭棄江照月,反而讓他和江照月關係更好了,王氏更煩了。
吳氏無奈。
江照月坐到長桌前,悠閒地喝一口自己煮的茶,開心地感慨:“我可真厲害!”
“你厲害?”裴景舟坐在旁邊問。
江照月重重點頭。
“我呢?”裴景舟問。
江照月望著裴景舟甜甜一笑,道:“我們兩個可真厲害!”
裴景舟無言以對。
“不過。”江照月小聲道:“你在另外一方麵挺厲害的。”
“哪方麵?”裴景舟問。
江照月掃了一眼四周:“好多姑娘一直盯著你看呢。”
裴景舟臉色一沉:“彆亂說。”
江照月問:“你沒發現嗎?”
裴景舟不悅:“我已成婚。”
江照月給出評價:“那你挺有男德的。”
裴景舟又聽不懂她怪裡怪氣的用詞了,問:“你說什麼?”
江照月轉而道:“我說言姑娘也看你呢。”
“她也來了?”裴景舟問。
江照月捂嘴偷笑。
“你又笑什麼?”裴景舟蹙眉。
“人家眼巴巴盯著你看那麼久,你居然不知她也來了?”
“她隻是盯著一個男子看,不像你盯著所有男子看。”裴景舟順勢說出自己介意的事情,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酸溜溜的。
江照月從善如流地回答:“說明我比她懂得欣賞美啊。”
裴景舟立即將俊臉偏向一旁,不想再理她了。
江照月接著道:“不過,這整個百花苑裡的男子,不如二爺一人長得好看,有氣質,有才華,哪哪都比不上二爺。”
裴景舟聞言眼睛閃過一抹流光,周身的冷意瞬間消散,重新看向江照月,問:“這個春日宴什麼時候結束?”
“午飯之後就結束,二爺和我們一起用午飯,有你在,他們都不敢欺負我,我安心多了。”江照月說的誠懇。
裴景舟聽的心裡甜絲絲的,嘴角微微上揚,應:“好。”
果然。
裴景舟在,王氏等人老實多了,江照月安生地用了午飯。
天色這時候忽然陰沉下來,似乎要下雨了。
男賓女賓們都想快些離開。
江照月跟著世子夫人送客人朝垂花門,一抬眼看到不遠處言稚衣和裴景舟站在一起,正說些什麼。
“二奶奶。”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。
江照月轉眸看到一個五官端正的公子,她立刻微笑相送:“公子慢走。”
這公子並不走,卻道:“二爺在和彆的女人幽會呢。”
江照月聞言蹙眉。
“二奶奶,小生楊嚴臣。”楊嚴臣恭恭敬敬行一禮。
楊嚴臣!
那個慫恿原主私奔、打死香巧、將原主賣進青樓、害得原主得臟病死亡的窮舉人楊嚴臣。
江照月渾身一震。
“二奶奶可記住了?”楊嚴臣帶著蠱惑的聲音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