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楊嚴臣一直喊疼求饒,劉嬤嬤倒是一直安安靜靜的。”
裴景舟眼中閃過不屑:“那就好好地審問審問,問出那個蒙麵人到底是誰?”
“是。”裴敬應。
裴景舟補充:“一切要在保證二奶奶名聲的前提下進行。”
“小的明白。”
裴景舟又道:“另外,再好好查一查楊嚴臣這個人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,和他要好的幾個學子也查一查。”
簡簡單單的一句話,裴敬察覺到二爺不打算就這麼了事,那麼楊嚴臣等人就沒有好果子吃了,他應:“是。”
裴景舟道:“現在就去辦吧。”
“是。”裴敬轉身就走。
裴景舟收起眼中的寒意,回到臥房,脫下官服,換了一件靛青色春衫,清冷又矜貴,走到香巧端來的水盆前,姿態優雅地淨手。
江照月這時候走出來。
裴景舟頭也不轉地道:“把桌上的薑湯喝了。”
江照月坐到紅木圓桌前,看著冒著熱氣的薑湯,想到上前跳湖救裴思雅之後,也喝了薑湯,結果還是發燒了。
看來薑湯沒有用。
她皺了皺眉頭:“我又不冷了。”
“喝了。”裴景舟一邊擦手一邊道。
“你怎麼那麼凶?”江照月轉頭問。
裴景舟將手巾放到托盤上。
香巧趕緊和抱霞一起退下去。
裴景舟走到江照月跟前道:“春日宴之時,你和楊嚴臣接觸過?”
江照月實話道:“是啊。”
裴景舟眼神驟冷,聲音也冷:“你可知你是有夫之婦?”
“我知道啊,是他先勾引我的!”江照月當即一五一十說了第一次見楊嚴臣的細節,末了補充一句:“他長那麼醜,我才看不上他!”
裴景舟板著臉問:“長得好看,你就能看上了?”
江照月立即否定:“那不可能,在我心中,二爺是世間最好看的!誰都比不上!”
裴景舟語氣還有些冷意:“油嘴滑舌。”
“我的真心,蒼天可鑒!”江照月站起身,兩隻手拉住了裴景舟的一隻大手。
裴景舟應該甩開江照月的雙手,可他的手根本不聽話,任由江照月拉著。
“二爺,謝謝你。”江照月剛剛洗淨臉蛋,頭發微潮,整個人有一種清新的明媚感。
裴景舟卻是麵無表情地問:“謝我什麼?”
“謝你在眾目睽睽下相信我,謝你從頭到尾巴都在我這邊,謝你為我說話……”爺爺奶奶相繼去世後,江照月第一次碰到對自己這麼好的異性,她真的很感動很感動。
“你很會說話。”裴景舟今日心裡好像有一股子氣。
江照月也不知道他氣什麼,就拉著他的手晃來晃去:“我句句都是真心真意,不然罰我這輩子少睡你半個時辰。”
“你——”
“那就少你一個時辰,不能再少了!”江照月態度堅定。
“就沒個正經!”裴景舟甩開江照月的手。
“啊。”江照月痛呼一聲。
裴景舟一驚,他也沒用力,怎麼……他趕緊問:“怎麼了?”
江照月抬起右手,手心一顆大水泡破裂,冒出些許血絲。
“怎麼會這樣?疼不疼?”裴景舟抓著她的手腕看。
“好疼。”江照月順勢倒進了裴景舟懷裡,左手環著裴景舟精瘦的腰,臉頰貼到他的胸膛上,可憐巴巴道:“二爺,我好疼啊,你看看,都流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