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兩刻鐘前。”
“睡前說什麼了?”
“說‘二爺怎麼還不回來’。”
“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裴景舟走進臥房,看到江照月難得乖乖地平躺在床上,右腳也老老實實搭在專門的枕頭上,正要轉身去沐浴,忽然看見江照月要翻身。
他一步上前,火速扶住江照月的右腿。
“啊!”江照月還是弄疼了自己的右腳,一下就疼醒了,睡眼惺忪地望著裴景舟,又垂眸看到他正按住自己的腳,當即埋怨道:“二爺,你弄疼我的腳啦!”
“誰弄的?”裴景舟感覺好氣又好笑。
“就是你!”江照月指著裴景舟的手。
“你應該知道自己睡覺不老實吧?”裴景舟問。
江照月一下反應過來:“所以是我自己弄的?”
“不然呢?”裴景舟鬆開江照月的右腿。
江照月一把摟住裴景舟的脖頸,聲音俏皮,語氣討好:“原來我冤枉二爺了呀。”
“放開。”裴景舟微彎著身子。
“不放。”
“我還沒有沐浴。”
江照月立刻鬆開裴景舟:“咦,怪不得有股子土腥味兒。”
“對,我背著某個渾身濕淋淋的人,一直回到鎮國公府,所以我變臭了。”裴景舟望著江照月,意思就是說“你就是那個渾身濕淋淋且不知好歹的人”。
江照月頓時有些不好意思。
裴景舟起身去沐浴,很快換了乾爽的中衣坐到床上。
江照月一下抱住他的胳膊。
“腳,注意腳。”裴景舟忙提醒。
“注意著呢。”江照月故意在裴景舟肩頭嗅了嗅,道:“二爺香香的了,我家二爺香香的。”
“亂說什麼。”裴景舟何曾得到過這樣的誇獎。
“二爺就是香香的、俊俊的。”江照月說著手就朝裴景舟中衣裡探。
裴景舟抓住她的手腕:“你身上還有傷。”
“好吧,等我身子痊愈了,我親死你!”江照月收回手。
這、是一個女子能夠說出來的話嗎?
有、有點生猛。
罷了。
裴景舟也不計較了,緩緩躺到床上。
江照月也躺回自己的位置,問:“二爺,父親母親找什麼事情?”
“他們——”
“算了,你累了一整天,先睡覺吧。”江照月真心覺得裴景舟今日很辛苦:“明日有空了再和我說。”
裴景舟笑了笑:“好。”
江照月已經睡了一會兒,現下沒有那麼困,於是第一次看到裴景舟的睡顏,可能是因為他五官太清晰優越,連睡著的時候,都有種清冷感和禁欲感。
她忍不住伸手,剛觸到他的下顎線,他長翹的睫毛就顫了顫,看起來沒有睡沉,她不想打擾他睡覺,就靜靜地看著。
看著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,醒來的時候,天已經大亮,裴景舟去上朝了,香巧一直守在床邊。
“二奶奶,彆亂動。”香巧連忙提醒。
江照月便沒有動。
“二奶奶,銀屏來了。”抱霞走進來道。
“她來乾什麼?”江照月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