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司音聞言心頭一緊，感覺王氏又要折騰了。
裴景蕭皺眉。
裴景舟麵露不悅。
“我打的。”江照月直截了當地回答。
裴思顏聞言一愣，旋即低頭偷笑。
張司音和裴景蕭驚訝江照月會這麼直白地承認。
裴景舟接受良好，靜靜地站在江照月身邊。
“果然是真的！果然都是真的！”王氏憤怒地指著江照月道：“江氏！你居然敢動手打——”
江照月打斷她的話：“母親，我是在給大哥治病。”
“一派胡言！”王氏嗬斥。
“不信你問呂府醫。”江照月又是一副混不吝的樣子。
“好，好好好，我倒要看看你還嘴硬到什麼時候！”王氏討厭江照月厚臉皮的模樣，可裴茂坤和裴景舟護得緊，她必須擺出證據，才能給江照月一點顏色看看，當即沉聲喚：“呂府醫！”
“是。”呂府醫應。
“好好地給世子爺診治一番！”王氏命令。
裴思顏微笑地期待著江照月受處罰。
裴景蕭和張司音眼中儘是擔心。
江照月輕鬆催促：“呂府醫，快些吧。”
“是。”呂府醫接話：“老朽現下就給世子爺診治。”
裴景蕭和張司音望向裴景舟。
裴景舟信任江照月，便衝他們點點頭。
裴景蕭和張司音決定，不管一會兒結果怎麼樣，他們都不會讓母親罰江照月。
呂府醫坐到床邊的小杌子上，細細端詳著裴景蕭腿上紅痕的長度、顏色深淺和邊緣形狀，抬手按了按，問：“世子爺，這樣有感覺嗎？”
裴景蕭回答：“有。”
呂府醫又問：“明顯嗎？”
裴景蕭搖頭：“不明顯。”
呂府醫問：“可以描述一下嗎？”
裴景蕭想了想，回答：“像隔靴撓癢。”
呂府醫沉思片刻，換個位置按：“這裡呢？”
裴景蕭回答：“疼。”
“很疼？”
“一點點。”
“兩條腿都疼嗎？”
“對，兩條腿都疼。”
呂府醫想了想，又給裴景蕭把脈，接著將裴景蕭的雙腿抬起放下，又抬起又放下，再接著按、捏、壓、敲。
“呂府醫，怎麼樣？”張司音忍不住出聲。
裴景蕭也忐忑不已。
裴景舟等人也有些焦急。
呂府醫沒有立即回答，再一次為裴景蕭把脈，將所有情況理清，他起身，嘴角帶著笑行禮：“可喜可賀，世子爺的雙腿有了轉機。”
“轉機？什麼轉機？”王氏迫不及待地問。
呂府醫道：“回國公夫人，世子爺的雙腿不會萎縮下去，好好治療，慢慢恢複，走路不成問題，練功的話，以後還要再觀察。”
“能走路？”王氏以為大兒子這輩子隻能與輪椅相伴，沒想到還能出現轉機，她驚喜不已。
裴思顏吃驚。
裴景舟和江照月笑了。
張司音則是直接雙手捂臉哭出聲。
“司音。”裴景蕭喚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