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司音邊想邊道:“我們兩個倒是好說,母親那邊——”
江照月接話:“不能對母親說實話。”
張司音也是這麼想的:“母親的腦子跟著元後進了墳墓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江照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。
張司音解釋:“外人都說母親賢惠、得體、做事有分寸,其實都是元後教的,元後說什麼,母親就做什麼。”
江照月驚訝極了:“母親這麼聽話的嗎?”
“是元後太聰明,母親根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,我之前聽人說,元後若是想,隨時隨地可以把母親賣了,母親還會開開心心地幫著數銀子。”
江照月聞言想笑。
“不過元後這個親姐姐,是真的疼愛妹妹,在親生母親去世的情況下,與家族裡的長輩、平輩周旋多年,走上皇後寶座,也將唯一的同胞妹妹送進鎮國公府。
“父親雖然也有通房,但這麼多年來,一直都看重母親,沒有一絲怠慢。
“府裡的姨娘也不敢在母親麵前造次。”張司音又補充一句:“五弟的母親沈姨娘,也是元後讓母親接進來的,沈姨娘至今對母親是感恩戴德、忠心耿耿,你看五弟那麼喜歡母親,就能看出來沈姨娘對母親的態度。”
這是張司音第二次提元後,江照月不由感歎:“元後真好。”
“是啊,她去世後,後宮、鎮國公府都失衡了。”張司音把話題轉回來:“所以,父親和二弟做的事情,不要告訴母親,免得她腦子一糊塗,壞了大事。”
江照月點頭:“那我們商量商量如何對付她。”
“好。”
兩個媳婦小聲嘀咕如何對付婆母。
第二天,江照月先來到鬆青堂。
王氏終於出現了,可能太過思念裴思顏了,人有些憔悴。
“母親。”江照月行禮。
王氏上上下下打量江照月,見她穿著素淨,便沒有說什麼,穩穩地坐在主位上。
這時候張司音神色匆匆地走進來:“母親,兒媳恐怕不能進宮了。”
王氏問:“為何?”
“世子爺剛剛鍛煉的時候,摔了一跤。”
“啊!摔的如何?”王氏倏地站起來問。
“倒沒什麼大礙,但需要人照顧,兒媳擔心下人不儘心,所以……”張司音故意不說出來。
王氏當即道:“那就在府上一邊照顧景蕭,一邊誦經吧。”
“是。”張司音偷偷看了江照月一眼。
“啊。”江照月輕呼一聲,身子晃悠。
“二弟妹。”張司音連忙扶住。
張司音有孕在身,江照月擔心傷到她,連忙站直身子,手扶著額頭,做出一副病懨懨的模樣。
“二弟妹,是不是身子不適?”張司音問。
江照月點頭:“嗯。”
王氏冷著臉道:“坐馬車上休息休息,不耽誤念經。”
老巫婆!
一點兒都不心疼兒媳婦!
江照月緊跟著就道:“母親,兒媳婦有了。”
王氏睜大眼睛望向江照月的小腹。
江照月連忙伸手捂住腹部。
張司音沒想到江照月臨時變了計劃,一時不知如何應對。
“齊嬤嬤,去請府醫!”王氏立即下命令。
“是。”齊嬤嬤立刻出了鬆青堂。
王氏不放心,又道:“銀屏,你去告訴齊嬤嬤,多請兩個府醫過來。”
銀屏立刻去追齊嬤嬤。
張司音回過神兒,道:“母親,你看,世子爺摔了一跤,二弟妹懷了身子還有些不適,三妹妹也不在府上,如今府裡離不開你,不若你也彆去誦經了吧。”
“那怎麼行?!”王氏立刻拒絕。
“砰”一聲,江照月拿著一個花瓶砸到王氏後腦勺。
王氏眼白一翻,暈了過去。
江照月趕緊把花瓶放回原地,伸手摟住王氏,忍不住罵一句:“臥槽!這臭老太婆可真沉!”
張司音大驚:“二弟妹,母親……”
江照月自信滿滿道:“放心,我略通醫術,這一下砸不死她,隻是砸暈了而已。”
“可是我們計劃不是這樣的啊!”
“計劃趕不上變化。”江照月忽然就是一臉擔憂又焦急的樣子,喚:“母親,母親你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