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照月安然地睡著。
人影直直盯著她,緊跟著輕手輕腳走到她跟前。
“吱呀”一聲,臥房門被推開。
人影瞬間躲起來。
香巧揉著眼睛走了進來,輕輕喚一聲:“二奶奶。”
江照月沉沉地睡著。
“咦,窗子怎麼開了?”香巧詫異地朝窗前走。
人影悄無聲息地走出來,一個手刀劈向香巧的後頸。
香巧還沒有走到窗前,“撲通”一聲倒在地上。
人影轉身來到床前,又一個手刀劈向江照月。
一道寒光突然從窗外飛進來,重重紮進人影的胸膛。
人影本能地“呃”一聲,緩緩低頭,看到胸口上紮著的匕首的同時,嘴裡開始冒血,他不可置信地、一寸寸地轉頭看向窗外。
一個高大的黑影已經站到窗前。
“你……”人影話未說完,立刻倒地,沒有了呼吸。
黑影大步走到床邊,伸手撫上江照月的肩頭。
江照月忽然坐起來,手裡一直握著的短刀猛地刺向黑影。
黑影瞬間抓住她的手腕喚:“照月!”
江照月一愣,看清楚眼前英俊的臉龐:“二爺?”
“是我,景舟。”裴景舟一襲利落的夜行衣,帶著夜間的涼意,聲音卻是溫柔的。
“二爺!”江照月立即丟掉手裡的短刀,猛地撲上去,雙臂摟著他的脖頸,緊緊的。
裴景舟環著她的細腰,聞到她身上熟悉的暖香,這幾日的擔心稍稍安定,出聲問:“你在裝睡?”
江照月回:“嗯。”
“難得。”
“難得什麼?”
“難得看到你晚上醒著。”
江照月一下推開裴景舟,瞪著他問:“你說我睡得像豬?”
裴景舟輕笑:“我可沒有這個意思。”
江照月不滿地問:“那你什麼意思?”
裴景舟解釋:“你平時睡得早睡得沉,根本喊不醒的。”
江照月坦白道:“我這幾日害怕啊,根本睡不好。”
裴景舟笑容頓時斂住。
江照月埋怨:“都怪你,這幾日都不回來。”
“嗯,我的錯。”裴景舟認錯快又誠懇。
江照月也知道他和裴茂坤在為了鎮國公府奔波,自然不會怪他,轉而問:“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?”
“擔心你。”裴景舟直言。
江照月聽了開心,嘴角不由得揚起,旋即想到現下需要麵對的情況,又蹙起眉頭問:“事情都辦妥了嗎?”
“還沒有。”
“那怎麼辦?”
“安排好你們,我再回去。”裴景舟這幾日十分忙碌,抽空托秦悠給江照月傳話,這幾日不要讓鎮國公府的主子出府。
江照月做到了,委婉地拒絕了三皇子妃。
可他上次在長公主壽宴上,已經暴露對江照月的在意,他擔心三皇子妃他們會放過王氏、張司音等人,卻不會輕易放過江照月。
他冒著風險,偷偷回到鎮國公府,看到一個人影潛進臨華院,進了他的臥房,打暈了香巧,欲抓走江照月。
他慶幸自己回來了,不然後果不堪設想。
隻是他在這兒不能久待。
“去哪兒?”江照月問。
裴景舟如實回答:“皇宮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江照月道。
裴景舟思考。
江照月緊跟著道:“會礙事?如果礙事的話,那就算了。”
裴景舟漆黑的眸子望著她:“不礙事。”
“真的?”
鎮國公府護院有限,把江照月帶走,接下來的兩日,剩下的護院隻要護住王氏他們即可,裴景舟道:“真的。”
江照月問:“我們現在就走?”
裴景舟反問:“困不困?”
江照月搖頭:“暫時不困。”
“那去穿衣裳。”
“穿什麼樣的衣裳?”江照月看一眼裴景舟的夜行衣。
“穿什麼樣的都行。”
“好。”江照月換了身深色的衣裳。
裴景舟拉著她的手,翻窗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