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敢?”裴景舟突然出聲。
侍衛們鬼使神差地都停了下來。
蕭子南等人轉頭看向床前的裴景舟。
裴景舟慢慢地將裴景蓬放到床上,用手麵輕輕抹掉他臉頰上的最後一滴血,緩緩起身,站正身子。
漆黑的眸子望過來的時候,渾身上下不僅僅是平日裡的清冷,還有著號令千軍萬馬的王者之氣。
蕭子南心頭莫名地一寒,旋即認為自己想多了,笑道:“裴大人啊,太子殿下死了嗎?”
“你死了,太子殿下都不會死。”裴景舟沉聲道。
“大膽逆賊!”蕭子南跟前侍衛長為表忠心,當即斥責裴景舟:“敢對三殿下——”
裴景舟一揮手,一個藥瓶打到侍衛長的臉上。
侍衛長臉頰重重挨一下,身子不受控製地向一旁踉蹌數步,狠狠撞到門上。
蕭子南大怒:“裴景舟!你敢在本殿下麵前動手——”
不給蕭子南說下去的機會,裴景舟喊一聲:“裴敬。”
“砰”的一聲,裴敬躍窗進來,緊跟著一個個銀盔侍衛躍進來,將裴景舟等人護起來。
銀盔侍衛?!
銀盔侍衛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,能力遠遠超過宮中侍衛,隻聽命於皇上和太子。
皇上生死未卜,太子也是生死不知。
銀盔侍衛怎麼會聽命裴景舟的?
蕭子南震驚地指著裴景舟:“你怎麼可以指揮銀盔侍衛?”
裴景舟勾唇一笑。
蕭子南立刻下結論:“你們鎮國公府有不臣之心,你——”
“蕭子南,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?”裴景舟故意停頓。
蕭子南隻好不悅地發問:“什麼可能?”
裴景舟不再隱瞞:“其實,我並非鎮國公府二公子。”
蕭子南不相信:“你不是鎮國公府二公子,那你是誰?”
裴景舟撥開兩個銀盔侍衛,穩步向前走一步,坦坦蕩蕩地望著蕭子南:“大晉皇太子蕭逸。”
孫禦醫聞言駭然。
蕭從北一愣,想到剛剛裴景舟話語間的異常、神似父皇的長相……他已經懷疑裴景舟的身份,隻是蕭子南突然到來,他沒有來得及細想。
現下聽到裴景舟直接說出來,他已經震驚的說不出來話。
江照月忽然想到進宮時,車夫喊一聲“殿下”,接著順暢地進宮、進東宮,再接著裴景舟對著太子殿下,自稱哥哥……處處都透著詭異,隻是她來不及詢問。
現下聽到裴景舟說他是當今皇太子。
一切的一切一下就解釋通了。
隻是!
隻是裴景舟怎麼會是太子呢?
書上都沒有寫啊!
江照月不敢相信地望向裴景舟。
“不可能!”蕭子南大聲否定的同時,又指著床上的人,假設道:“你若是皇太子蕭逸,那他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