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舟望著江照月,心裡一顆大石頭落下:“沒事兒就好。”
言稚衣也暗暗鬆了一口氣。
皇後一陣失望。
“我們回去。”裴景舟道。
江照月壓著心裡的疑惑,問:“生辰宴結束了嗎?”
“差不多了。”裴景舟轉身向皇後等人告辭。
江照月跟前行禮,接著跟裴景舟一起離開。
皇後生氣地望向言稚衣。
言稚衣低頭。
皇後收回目光,與慧貴妃等人說了些場麵話,結束了今日的生辰宴,生氣地回到順寧宮,揮退宮人,轉頭就質問言稚衣:“言稚衣,你在做什麼?”
言稚衣低頭不語。
皇後壓著怒火道:“為什麼不給太子下藥?”
“姑母,太子殿下是很好的人,我不能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對他。”拿到藥包,言稚衣確實動搖過,可最後她還是不願意對裴景舟做這樣的事情。
“很好的人?他是很好的人?”皇後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,指著外麵道:“你知道他走進朝堂開始,借著六部官員之手,殺了多少人嗎?”
言稚衣回答:“貪贓枉法、作奸犯科、草菅人命的,本就是該殺之人。”
“那蕭子南呢?”皇後緊跟著道:“蕭子南是他同父異母的皇弟,石貴妃是他父親的人,石家為大晉立過功勞。
“可是他怎麼做的?
“他從六歲就計劃著複仇,如今把蕭子南被軟禁一輩,將石貴妃毒死在牢獄中,把石家全部誅殺。”
言稚衣依舊有話說:“他們先是害死元後,接著謀權篡位,這些事情放到任何一個朝代,都不會比今日的懲罰輕。”
“他離間蕭從北和蕭子南二人,坐山觀虎鬥又怎麼說?”
言稚衣真不覺得皇後說的這些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兒,忍不住道:“姑母好生奇怪,剛才還和侄女說,太子殿下人長得好,有能力,有責任感,沒有比他更合適我的人,現下又說他不是好人。
“既如此,姑母為何讓侄女給壞人做妾。”
“言稚衣!”皇後終於壓不住怒火。
言稚衣嚇的趕緊跪下來:“姑母。”
皇後質問:“言家辛辛苦苦把你養大,你這般沒良心。”
言稚衣道:“姑母,侄女並非沒良心,言家一磚一瓦皆是先人用鮮血打下來的,行得正,站得直,侄女不想用下作手段汙了他們的鮮血。
“侄女也相信言家男兒青出於藍勝於藍,可以憑借自己的本事,讓言家更上一層樓。”
“就憑你那些不成器的哥哥弟弟們?”皇後不屑。
“玉不雕不成器,越是不成器,越應該用心地去雕琢,而不是去設計太子殿下啊。”言稚衣昂頭勸說。
“啪”的一聲,皇後一巴掌甩到言稚衣的臉上。
言稚衣應聲摔趴在地上。
“言家養了你個白眼狼,不顧自己家族死活,一心為他人考慮,你給我滾!本宮倒是要看看,沒有言家助力,你能有什麼好前程!滾!”皇後終於失態。
言稚衣想勸說,也知道自己的勸說無用,她跪正身子,俯地,標標準準給皇後拜禮:“多謝姑母一直以來的疼愛,侄女銘記於心。”
皇後將臉偏到一旁,氣的不想再看她一眼。
言稚衣緩緩起身,頂著紅腫的臉頰,帶著貼身丫鬟一步步離開順寧宮。
“姑娘,這麼晚了,我們要出宮嗎?”丫鬟問。
言稚衣低落地應:“嗯。”
“可是……不如我們找太子殿下幫忙。”
“不必打擾他了。”
裴景舟這時候拉著江照月回到東宮,一轉頭看到江照月不停地撓脖子、胳膊和手,他心裡一驚,忙問:“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