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照月不信:“他肯定可以撐過去的吧?”
呂府醫一點兒信心也沒有。
裴景舟也不想看到一個生命就這樣沒了,便問:“呂府醫,有沒有彆的法子?”
“再喂些退熱的藥湯。”呂府醫道。
江照月道:“那就再喂啊!”
“再喂些退熱的藥湯,會產生兩種結果,第一種是退熱,第二種是讓他的情況惡化。”呂府醫說出自己的擔憂。
“喂,反正現在情況已經很糟了。”江照月希望陳玄墨有男主光環,可以扛過這一關。
有了太子妃的話,呂府醫也願意試一試:“是,老朽現在就回去抓藥、熬藥。”
看呂府醫朝外走,江照月抬步要跟上。
裴景舟伸手拉住江照月的胳膊:“讓香巧去,我們先去看看小蓬他們,一會兒再回來。”
江照月猶豫了一下,跟著裴景舟來到引安苑臥房。
青籮換了件舒適乾淨的衣裳,坐到床前的小杌子上,捧著一本書,安安靜靜地看著,時不時抬眸看一眼床上的裴景蓬。
“小蓬怎麼樣?”裴景舟出聲。
青籮聞言忙起身行禮。
“不用多禮,小蓬怎麼樣了?”江照月問。
“回太子殿下和太子妃,剛剛三位禦醫又給公子把脈了,說公子已經平靜下來,就是早上吐了血,傷了身子,現下需要多睡一會兒。”青籮道。
“也就是說,他還不知道你回來?”江照月問。
“我剛剛一直同他說話,他應該是知道的。”以前在東宮,裴景蓬也暈過去多次,他說過,有時候他看似暈倒,其實可以聽到外麵聲音的。
是以青籮一回來,就向他彙報,換了衣裳又陪在他身邊,就是讓他安心睡覺,好好恢複身子。
“那就好。”江照月點頭。
“太子殿下,太子妃,你們坐,民女去給你們倒水。”青籮將書放到床頭,抬步朝外走。
“彆走。”忽然一個沙啞又虛弱的聲音響起。
青籮步子一停,轉頭看見床上的裴景蓬睜開了眼睛,眼眶一下就紅了:“公子。”
“青籮。”裴景蓬要坐起來。
青籮連忙上前,輕輕摁下他:“你還很虛,先躺下。”
“你彆走。”裴景蓬小聲道。
青籮輕聲問:“你知道我回來了?”
“嗯,但是我醒不過來。”裴景蓬真的聽到青籮在自己耳邊說話,他想起來和她說說話。
可他的身子不允許,便聽她的話,好好睡覺,儘快恢複身子,就在這時候感受到她突然起身將書放到床上,抬步朝外走,他不知道她去哪兒。
他心裡害怕極了,一下醒來,再次道:“彆走。”
“嗯,我不走。”青籮懂他的心思,伸手抹一把眼淚:“我以後都不走了。”
“真的嗎?”裴景蓬去握她的手。
青籮緊緊握著:“真的。”
裴景蓬像個害怕被拋棄的孩子:“你不能再騙我,不能再偷偷走。”
青籮輕輕點頭:“嗯,我再也不會了。”
“那等我好點兒,我們一起去找妹妹。”
“好。”
江照月和裴景舟站在一旁,看著二人額頭抵著額頭,小聲說話,兩人唏噓又感慨,好一會兒,他們一起走出臥房,讓三個禦醫進臥房檢查一下裴景蓬的身子情況。
沒一會兒,三個禦醫出來,都說青籮就是裴景蓬的良藥,她一回來,裴景蓬身子情況就穩定了,好好養著便沒有大礙了。
江照月和裴景舟同時鬆一口氣。
三個禦醫繼續去製藥。
“那我們快些回臨華院吧。”江照月抬步就朝外走。
“那麼著急做什麼?”裴景舟問。
“看看陳玄墨情況怎麼樣。”
裴景舟聞言臉色瞬間不好看,想說什麼,江照月根本沒有聽他說話的意思,抬步就出了引安苑,不見了。
他頓時停下步子。
“殿下。”裴敬見狀,好奇地喚一聲。
裴景舟不悅地質問:“做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