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醒了?”江照月問。
陳玄墨在回宮的路上,受了顛簸,又流了些血,進了東宮就暈了過去,裴景舟道:“剛晚就醒了。”
“走,去看看。”
“嗯。”
兩個人來到陳玄墨的藏身之處。
陳玄墨一身白色中衣,臉色蒼白地靠在大迎枕上閉目休息,聽到動靜,他轉頭看過來。
“陳公子,今日感覺如何?”江照月問。
裴景舟聞言看了江照月一眼。
江照月問:“怎麼了?”
“沒什麼。”裴景舟道。
“這就吃醋了?”江照月小聲問。
“沒有。”裴景舟心裡隻是有一點點不是滋味。
“放心,我都已經睡了你了,以後心裡肯定隻有你一個人。”這些甜言蜜語,江照月是張口就來。
裴景舟發現自己就是極其沒出息,一邊嫌棄江照月說甜言蜜語,一邊又喜歡聽她說,他瞪了她一眼:“認真點。”
“哦。”江照月正色起來,望向陳玄墨道:“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想清楚了嗎?”
陳玄墨打量著江照月和裴景舟二人。
“需要我幫你理一理嗎?”江照月問。
陳玄墨不回答。
裴景舟看向江照月問:“你理清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江照月實話實說。
裴景舟道:“那你要幫他?”
江照月理直氣壯道:“你理清了,就是我理清了啊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我理清了?”
“你這麼聰明,當然理清了。”
真是……聽到江照月的誇獎,裴景舟心裡總是止不住地喜悅,他看向陳玄墨,道:“我若是冒進貪功之人,不會允許你活到現在;我若下令邊州與南蔣國開戰,也不允許你活到現在;我若真的通敵賣國,更不允許你活到現在。”
沒錯!
陳玄墨是最了解邊州“內情”的人,這種“內情”的每一個細枝末節都是動搖太子之位的。
他本應該死在裴景舟刀下的。
可是裴景舟非但沒有這樣做,還次次給予他最好的救治。
他終於出聲:“不是你,是誰?”
“我也想知道。”裴景舟道。
“那麼,是誰說我通敵賣國,要置我於死地?”
“邊州那邊上書,把邊州戰敗的事兒,都推到你身上。”
陳玄墨一愣。
裴景舟拉著江照月的手,坐到旁邊的凳子上,道:“天高皇帝遠,有人借我之名,在邊州整事兒。”
“整什麼事兒?”陳玄墨問。
裴景舟搖搖頭:“我還不確定,但這事兒肯定傷國傷民。”
“誰有這個能力?”陳玄墨問。
“皇家人。”裴景舟給出肯定答案。
“豈有此理!”江照月一拍桌子罵道:“生在帝皇家,衣、食、住、行、用皆是來自老百姓辛辛苦苦交上來的賦稅徭役,不想著建造更好的大晉,回報老百姓,反而做出傷國傷民之事,簡直豬狗不如!”
陳玄墨看江照月第一麵隻覺得這個女人長得極美極明媚,還有一些聰慧,沒想到她能夠說出這樣體恤百姓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