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迷藥?”言複裝傻。
裴景舟笑了,他曾經是吏部驗封司,除了和一些老狐狸周旋外,就是會接觸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。
比如迷藥。
大晉律法禁止製作和買賣迷藥,但總有一些人鋌而走險,他帶著官兵搗毀不少窩點,抓了不少人。
恰好如今牢獄裡就有會製作迷藥的,僅僅研究了一下手帕,就知道是誰製作的迷藥。
他順利找到賣家,也找到了一張買家手印冊子。
他翻開屬於言複的手印,指著問:“這是你的手印吧?”
言複愕然。
裴景舟道:“不要驚訝,製作和買賣迷藥都是違反大晉律法,但是供出共犯可減刑,是以這個賣家在賣迷藥的時候,會偷偷留下買家的手印,用來保命,正好你的手印就在上麵。”
擔心下人會泄露消息,言複不敢假於他人之手,親自去買迷藥,沒想到倒成了一個把柄,他還是不願意承認:“這人不可信——”
“孤還有證據。”裴景舟頭也不回道:“紅藥,帶人進來。”
紅藥拽著金花兒進來。
金花兒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會進皇宮,見到皇家,當即趴到地上行禮。
“說,將千花交給你的,是什麼人?”裴景舟道。
金花兒頭也不敢抬地道:“是一個高大的男人,他耳朵後麵有個黑痣。”
言複瞬間摸耳朵後麵的黑痣。
洪啟帝等人看的一清二楚。
金花兒繼續道:“他還收了奴家一百兩銀子。”
裴景舟看一眼紅藥。
紅藥走向言複,一把扯掉他身上的荷包,從裡麵取出一張銀票,上麵和金花兒所提供的信息完全一致。
言複一愣:“這銀票……”
言複作惡多端,苛待下人,這銀票是他的丫鬟故意裝進去的,當然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是裴景舟慫恿丫鬟去做的……裴景舟問:“言複,你私買迷藥,迷倒太子妃,將太子妃賣給金花兒,你可知自己犯了什麼罪?”
“臣……臣……”秋獵一事,一直風平浪靜的,姑母也沒什麼表示,言複以為自己和姑母做的天衣無縫。
結果裴景舟表麵派人按部就班地查證,背地裡使用各種見不得人的手段,把所有的人證、物證收集齊全,打的他措手不及,也打的他毫無還手之力。
他根本反駁不了。
洪啟帝怒道:“連皇家媳婦都敢謀害,來人,把言複拉下去,擇日處斬,言家教子無方——”
“皇上!皇上!罪臣也是身不由己啊!”聽到“處斬”二字,言複再也沒有理智了,隻想保住自己的性命,大聲喊道:“是姑母,是姑母命臣這麼做的!”
皇後一怔,實在沒料到言複這麼輕易就把自己出賣了。
“姑母!姑母!你快告訴皇上,這一切都是你讓侄兒做的,侄兒是無辜的。”言複膝行到皇後跟前,慌張甩掉罪名。
皇後眼前一黑,身形往一旁倒去。
梁嬤嬤趕緊扶住。
江照月忙探頭去看,長長地鬆一口氣:“幸好幸好。”
“幸好什麼?”裴景舟小聲問。
“幸好沒有像你親姨母那樣,動不動就暈過去,逃避責任。”江照月低聲吐槽裴景舟的親姨母王氏。
裴景舟轉頭看了江照月一眼。
“看什麼?”江照月問。
“你……”裴景舟欲言又止。
江照月反問:“我什麼?”
裴景舟不得不承認:“你說得對。”
江照月一臉小驕傲:“我聰明吧?”
裴景舟點頭。
江照月又問:“喜歡吧?”
裴景舟偷偷瞟一眼四周,又壓低了幾分聲音:“注意場合。”
江照月不以為然道:“剛剛氣氛太緊張了,放鬆一下嘛。”
“喜歡。”裴景舟快速道。
江照月抿嘴笑。
裴景舟也勾了勾唇角。
洪啟帝渾厚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來:“皇後,你還有什麼可說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