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昏暗,黑影兒卻走的極其熟練。
好在紅藥習慣夜行,她無聲落到地上,不遠不近地跟著。
黑影兒走進了鎮國公府祠堂後方一處空地。
四周看了看,從懷裡掏出一個鏟子,埋頭刨了一會兒。
摸到土裡的什麼東西之後,長長地吐一口氣。
重新將散土掩蓋上,將鏟子裝進懷裡,抬步離開。
紅藥繼續跟著黑影兒,看著黑影兒進了鬆青堂,許久沒有再出來,她命附近的暗衛,繼續守著鬆青堂,以免有什麼意外。
她則獨自一人來到鎮國公府祠堂後方,掏出一把匕首,順著剛剛黑影兒刨過的地方,開始刨。
“天乾物燥,小心火燭。”鎮國公府打更人聲突然響起。
紅藥趕緊躲起來。
打更人走遠了。
紅藥重新刨土,刨著刨著觸到一個硬物,她動作一頓,小心翼翼地刨開附近的土壤,從裡麵取出一把刀,眸光一凜,接著來到了棲林院。
裴思靜、裴徹等人正在向張司音和裴景蕭彙報今日情況。
“就是說起夜的、偷情的和打牌的均無嫌疑。”張司音道。
裴思靜幾人點頭。
紅藥走上前行禮:“世子爺,世子夫人,奴婢發現了異樣。”
張司音等人連忙看過來問:“什麼異樣?”
紅藥將取出的刀,放到桌上。
“這是什麼?”張司音幾人一起問。
紅藥道:“這是埋在鎮國公府祠堂後方的刀。”
“這是什麼刀?”裴景蕭沒見過。
“這是南蔣國新製的刀。”紅藥也和江照月、裴景舟一樣,從陳玄墨口中得知這把刀的來曆,沒想到現下就在鎮國公府見到了:“還有很多把,埋在地裡。”
不用多說,張司音幾人都知道了這就是要誣陷鎮國公府的,臉色都不由得發白。
“誰做的?”裴徹壓著怒火問。
“鬆青堂的銀屏。”紅藥直言。
裴思靜大驚:“母親身邊的大丫鬟銀屏?”
“沒錯。”紅藥點頭。
裴徹道:“她怎麼做這樣的事情?”
“先處理這些南蔣國刀。”張司音打斷裴徹幾人的憤怒、吃驚和聯想,直接道:“讓暗衛們繼續守著各個院子,免得對方還有後手,你們幾人親自處理南蔣國刀。”
“那銀屏呢?”裴徹問。
“她還有用,先不用動她。”張司音道。
裴景蕭點頭。
張司音抬步道:“走,我們去祠堂後方。”
裴景蕭拉住張司音的手:“司音,你懷著身子——”
張司音揚著手裡一直攥著的桃樹枝:“我有辟邪的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鎮國公府很重要,孩子也很重要,我都會保護。”這事情太大了,張司音必須親眼看著一切都做好,不然她會寢食難安。
裴景蕭也知道她的性格,點點頭,摟著她的肩頭:“走吧。”
一行人一起朝鎮國公府祠堂走。
紅藥一直在幫忙,東方泛白的時候,她回到了東宮沐華院,太子殿下去上朝了,太子妃還在熟睡中,她便站在門外等著。
江照月有了身孕,本來很困的,但她心裡到底記掛著敬王爺蕭從北的事情,所以睡的並不安生,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就醒來了,第一時間問紅藥回來了沒有。
紅藥走進來。
江照月坐在床上聽她說昨晚鎮國公府的事情,滿意地點頭:“大嫂就是大嫂,聰慧又果斷。”
“世子夫人讓奴婢問太子妃,接下來做什麼。”紅藥道。
“等。”江照月道。
“等?”
“沒錯,等敬王爺先出手。”江照月緩緩下床。
紅藥上前扶著。
江照月道:“你辛苦了一晚上,去休息吧。”
“奴婢先去給世子夫人回個話。”
“好,回話之後,你就好好用飯、沐浴更衣和睡覺。”
“是。”紅藥離開。
江照月洗漱之後,在院子裡溜達溜達。
裴景舟這時候回來了。
“殿下。”江照月立刻笑著迎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