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,我等你的好消息。”江照月鼓勵。
察覺到蕭從北犯錯起,馮蘭心便不敢和任何人談心,凡事一直悶在心裡。
直到江照月知道一切,她悶在心裡的種種好像有了出口,有了安置之處,感知到江照月的好意,她下意識地願意相信江照月的鼓勵,緩緩吐出一個字:“好。”
江照月重重地點頭。
“母妃!母妃!”龍鳳胎趴在馬車車窗喊。
“多謝大皇嫂相送,此生可能不再相見,但我會一直祝福大皇嫂平安順遂。”馮蘭心道。
江照月道:“我也會祝福你一切都好。”
“那……我走了。”
“一切都好。”
“好。”
縱然對敬王府、對馮家、對京城有千般無奈萬般不舍,馮蘭心還是果斷地上了馬車,將龍鳳胎摟進懷裡,放聲哭了出來。
“母妃,不哭。”
“母妃,不哭。”
“母妃,孩兒疼你,不哭。”
“母妃,孩兒也疼你。”
“……”
龍鳳胎一邊奶聲奶氣地哄著馮蘭心,一邊伸出肉乎乎的小手,給馮蘭心擦眼淚。
馮蘭心抱緊孩子,哭的更大聲。
嬤嬤、丫鬟、小廝和車夫都忍不住抹眼淚。
江照月和裴景舟也聽到了馮蘭心的哭聲。
江照月歎息一聲。
裴景舟摟著江照月的肩頭,輕聲安撫:“能哭出來是好事。”
江照月直直地望著樸素的馬車,問:“就這麼幾個人跟著她嗎?”
“嶺州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,路上父皇也打點了,他們路上不會有任何危險。”裴景舟道。
江照月點頭:“那就好。”
“那我們回宮吧。”
“好。”江照月跟著裴景舟回到東宮,可能是懷孕的原因,比較多愁善感,一想到馮蘭心和兩個孩子,就有些惆悵。
裴景舟多次安慰。
江照月得以很快緩過來,春暖花開之時,她收到了馮蘭心寄過來的書信,忍不住笑了。
“太子妃,喝點茶水。”香巧送上茶碗。
江照月接過來喝了一口,將茶碗交給她,心裡止不住地高興,就和她說叨說叨:“敬王妃到嶺州了。”
“剛到嗎?”見太子妃有談興,香巧便順著說。
江照月點頭:“到了一個月了。”
“聽說嶺州那邊比較荒蕪。”
“沒有想象的那樣荒蕪,主要是敬王妃一路上經曆大風、大雨、冰雹、孩子生病、水土不服——”
不待江照月說完,香巧就皺眉驚呼:“這麼艱難?”
江照月感慨道:“是啊,就是因為經曆了這些艱難困苦,她覺得活下來有了新的意義,不應該囿於心底的那些小情小愛,她要儘可能地活下去,活得精神。”
“敬王妃說得真好!”香巧認同。
“她也去做了,她帶著兩個孩子和下人躲避風雨、她照顧兩個孩子、她戰勝疾病、她幫助路人、她見識沿路豐富多樣的風景、她收獲路過村莊的讚美。”
“真好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