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舟接著道:“邊州之事,雖不是因兒臣而起,但也是因皇家而起,兒臣理應前去平息,請父皇成全。”
洪啟帝也知道裴景舟前去邊州,是解決輿論的最好方法,可裴景舟好不容易回到東宮,他舍不得裴景舟再去犯險。
有些看中裴景舟的朝臣,知道邊州危險,極力反對。
有些反對裴景舟的朝臣,則覺得裴景舟理應去解決。
兩方爭吵起來。
洪啟帝一時半會兒,也下不了決心,直接說了退朝,轉身走了。
一些朝臣圍著裴景舟七嘴八舌地說著,請裴景舟三思。
高公公走過來,恭敬道:“太子殿下,皇上請你去一趟。”
裴景舟告彆朝臣,跟著高公公,來到禦書房。
洪啟帝立在窗前思索,看裴景舟走來,開口就問:“你當真要去邊州?”
“是,父皇。”裴景舟回。
洪啟帝走到裴景舟跟前:“你可知邊州如今起了戰事?”
裴景舟道:“兒臣知道,但是兒臣願意前去。”
“你沒有任何打仗的經驗。”
“那些在戰場廝殺的戰士們,也是從沒有經驗開始。”
“可你是太子——”
“正因為是太子,更要擔負起責任。”
“可你——”
“父皇。”裴景舟望著洪啟帝道:“兒子不僅僅想要在朝臣麵前證明自己,還想要做值得父皇驕傲的兒子,真心保護大晉老百姓,捍衛國土。”
洪啟帝聽的心頭一顫,直直地望著裴景舟,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生最愛的女人。
倘若她如今還活著,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放手讓兒子出去闖一闖、搏一搏,她就是那樣果敢的女人。
他糾結了良久,終於下定決心:“好,朕答應你。”
裴景舟心頭一喜,行禮道:“謝父皇!”
“不過,你不可以冒然上戰場!”裴景舟不但考了狀元,功夫也了得,到了邊州,必然會上陣殺敵,天高皇帝遠,洪啟帝沒法約束他,隻得讓他保重自己:“你還有媳婦兒和孩子在京城等你,千萬千萬保重。”
“兒子知曉。”這次裴景舟說了是“兒子”,不是“兒臣”。
洪啟帝感慨萬千。
裴景舟又和洪啟帝聊了許久,離開禦書房之後,他回到東宮,將事情告知了江照月。
“你真的要去邊州了?”江照月心裡忽然失落。
裴景舟點頭。
“什麼時候回來?”
“一年內。”
“這麼久,孩子都會走了。”江照月摸著隆起的肚子道。
“一年以後,孩子也就是八九個月大,肯定不會走路。”
“可是我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,你要早點回來。”
“我會的。”若是可以,裴景舟一輩子都不想離開江照月半步,可是……他伸手摸摸江照月的小臉:“等我回來之後,我再也不和你分開了。”
“好。”江照月靠到裴景舟懷裡。
裴景舟緊緊摟著她的肩頭。
江照月忽然又站正身子:“我是不是要給你整理衣物?”
“裴敬整理就好。”江照月不會像其他婦人那樣無微不至地照料、關心著夫君,裴景舟有手有腳有宮人,不需要她那樣做,她做自己就好:“照顧好自己就行了。”
江照月也覺得自己做的沒有裴敬好,也不勉強,問:“那你接下來幾日,是不是特彆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