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色道:“好好照顧自己,等我回來。”
江照月慢慢斂起笑容,點頭:“你一定要安全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裴景舟鄭重答應。
江照月靜靜凝視著他。
“我走了。”裴景舟道。
江照月沒有回應。
裴景舟又道:“照月,我走了。”
江照月不舍地出聲:“嗯。”
裴景舟低頭望向江照月隆起的腹部,大掌扶了上去,溫聲道:“父王要邊州打仗了,你和你母妃好好地待在東宮。”
“他睡著了。”江照月道。
“嗯。”裴景舟抬眸望向江照月:“我走了。”
江照月難過地點頭。
裴景舟放開江照月,轉身朝外走。
陳玄墨、裴敬等人跟上。
“殿下。”江照月不舍地喚一聲。
裴景舟步子一頓。
陳玄墨和裴敬等人跟著停下來。
裴景舟頓了好一會兒,忽然轉身回來,眾目睽睽之下,捧著江照月的臉蛋,在她額頭上重重親了一下,而後深情地看著她:“一定、一定、一定要照顧好自己,什麼人什麼事都沒有你重要,知道嗎?”
江照月道:“你也是。”
“嗯,我真的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江照月難過地答應。
裴景舟放開江照月,這一次真的走出了沐華院。
江照月站在原地,聽著眾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,心漸漸地空落落的。
裴景舟帶著陳玄墨等人告彆了洪啟帝等人之後,離開皇宮、離開京城,心裡都是對江照月的不舍、擔心和想念,他調整了整整一日,終於將心思轉到戰事上。
快馬加鞭地朝邊州趕的同時,觀察沿路的地形、老百姓,到了薑城之時,按照原計劃借到兩千精兵。
接著到廖郡、沙城、移陽、漠州等地調了糧,借了兵。
到邊州軍營時,忽然遭遇一場冰雹,十來個士兵受了傷,陳玄墨額頭也流了血,他渾然不在意道:“我從小到大都被砸很多次了,沒什麼的,一會兒我帶他們去軍醫那裡包紮一下。”
“孤帶了軍醫來。”裴景舟道。
“邊州軍醫那裡有一種藥,對我們這種砸傷,非常有效。”
“也可。”裴景舟點頭。
和李大將軍等人對接之後,陳玄墨帶著十多個士兵來到邊州軍營軍醫處,遠遠地看到一個衣著樸素、身形纖細的女子,正在給一個士兵接骨。
動作雖輕柔但卻又快又準,隻聽哢嚓兩聲。
士兵還沒有來得及叫,就驚呼道:“好了,不疼了,言大夫真是神醫啊。”
“沒什麼,這是一般大夫都會的。”
“可是一般大夫沒有言大夫長得好看呀。”
“再嘴貧,我再讓疼個十天半個月。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士兵樂嗬嗬地走了。
言稚衣轉頭看過來,忙關切地對陳玄墨道:“冰雹砸傷的嗎?快坐下,我來給你包紮。”
陳玄墨第一次見言稚衣這種五官小巧精致、清淡如菊的女子,心一下就被狠狠攫住了,整個人僵在原地。
其他士兵聞言,趕緊坐到言稚衣跟前。
言稚衣挨個包紮。
陳玄墨就站在旁邊看著。
言稚衣包紮到陳玄墨時,餘光中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,定睛看去,驚喜道:“太子殿下。”
裴景舟吃驚:“言姑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