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玄墨臉、耳朵、脖子都通紅了。
裴景舟喜歡江照月那麼久,自然知道陳玄墨這是什麼意思,他揚唇笑了笑,去安撫傷兵,緊跟著住進營帳、聽各個將軍說戰爭、看輿圖、實地考察、複盤戰敗原因、沙盤推演下一次戰爭。
不出一個月,他就帶著一支士兵與南蔣軍交戰,俘虜了近百個南蔣軍。
連續多次敗仗的邊州將士們,一下有了信心,關於太子殿下“通敵賣國”的言論也在慢慢鬆動。
裴景舟趁機向一眾將士們解釋:“孤是太子,整個大晉孤的家,孤安安穩穩地保家衛國,難道不比通敵賣國,獲得的利益更大嗎?孤何苦把自己割自己的國土、賣自己的百姓?”
這話要是放到以前,一眾將士們一定不相信,可是看到太子殿下這一個月以來勤勤懇懇地練功、處理軍中事、協助邊州事宜、親自照料傷兵等等,他們中間的絕大多數都願意相信太子殿下的話。
裴景舟並不指望一下能夠說服所有人,他隻是讓眾人重拾保家衛國的決心,他也將用行動證明自己。
於是他更加刻苦地忙碌,一心想要徹底打服南蔣國。
唯一放鬆的時候是接著江照月的書信和給江照月回信。
江照月經曆內心的空落後,她重新振作起來,除了養胎之外,跟著慧貴妃等人學習打理後宅、閒聊、認識京中的女眷們。
在年宴上一直誇獎她的命婦們,因為裴景舟懟了一通,現下都十分安靜。
倒是左陽伯夫人要麼給她送些首飾之類的,要麼寫書信表達關切,要麼就是請求進宮見一見她,熱心到諂媚的地步。
恰好慧貴妃辦宮宴,左陽伯夫人也到場了,三兩句就要讚美她一下。
她是很自戀,但她不喜歡左陽伯夫人的讚美,剛剛要說話,就聽到慧貴妃出聲了:“左陽伯夫人。”
左陽伯夫人聞言望向慧貴妃:“是,貴妃娘娘。”
“左陽伯可有妾室?”
左陽伯夫人以為慧貴妃要為自己說話,高興道:“自然是有的,男人不都是妻妾成群嗎?”
“那左陽伯納妾之時,左陽伯夫人當時心情如何?”
“自然是高興的。”
慧貴妃笑了笑,道:“當真如此嗎?”
左陽伯夫人頓時尷尬。
“己所不欲,勿施於人。”慧貴妃依舊微笑著道。
左陽伯夫人不知道如何接話。
慧貴妃望向江照月道:“太子妃,你如今身子重,除了每日散步之外,最重要的是散心,萬萬不可把事兒都藏在心裡,傷了胎兒,太子殿下、皇上肯定會動怒。”
慧貴妃向來說話說三分留七分,江照月知道慧貴妃是幫著自己敲打左陽伯夫人的同時,也是把話說給其他女眷聽。
讓她們收起心思,彆舞到她麵前,傷了她和孩子,她們吃不了兜著走。
她心生感動,點頭:“是。”
“以後鎮國公府送來的什麼首飾啊禮品的,也彆收了,免得引起身子不適,那就是大事了。”慧貴妃又補充一句。
左陽伯夫人聽的冷汗涔涔。
“左陽伯夫人。”慧貴妃忽然喚一聲。
左陽伯夫人驚了一跳:“是,貴妃娘娘。”
“本宮隻顧著和太子妃說話,冷落了你,是本宮的錯。”慧貴妃一副溫柔和煦的樣子,問:“剛剛本宮和你說了什麼來著?”